四人回到家中,严久龄提议再住一晚,明早启程行一整天,日落前便可到达紫翠庄。第二日鸡鸣三声,严久龄等三人起身与沈善长父子作别,向紫翠庄直奔而去。
三人行了十来里路,渐感腹中饥饿,便寻了树荫处分食干粮,娄之英但觉身后有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之声,不似寻常野兽动物那般毛躁,倒像故意隐藏盯着自己等人,便由此留上了心。他知这人不敢显露痕迹,在大路之上必定跟的极远,想要将他翻出没那么容易,是以便向严、虞二人悄悄提示,三人往路旁一转,进到一片长草小径,又行了半里来远,这才各自躲到大树后静候。
过了不大一会,只见草丛微动,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穿梭而行,娄之英心下奇怪,这长草不过三尺来高,此人若能在草丛行走而不露头,莫非是爬来的不成?看来不过是自己多虑,只怕跟来的真是什么动物也说不定。那东西行到三人几丈跟前,忽地僵着不动,既不回去也不出来,娄之英运劲于臂,悄无声息地爬到树梢之上,借着阳光向草丛里一张,不由得哑然失笑,朗声笑道:“小弟弟,你怎地也到这里来了,躲在草丛一动不动,又在耍甚么游戏?”
那人听他叫破,从草里向前一窜,跳到小径之中,原来正是昨日见过的姜小迢,他拂一拂头上的草根尘土,道:“恩公哥哥,原来你们早看到我了,故意躲在这里引我上当。”
虞可娉从大树后转出,笑道:“小弟弟,难为你这十来里路能跟到此处。”
姜小迢小嘴一撇,道:“十来里路又算什么?我自己已经走过几百里路啦。”
严久龄喝问道:“娃娃,你鬼鬼祟祟跟着我们作甚?说,你是受何人指使?”
姜小迢扭头不去看他,道:“你既然瞧不起我,我干嘛要和你说!”
严久龄大怒,刚要发作,娄之英急忙将他拦下,俯下身来问道:“小弟弟,我们并非要审问于你,你若自行有事,咱们结伙搭伴行路那也无妨,你若真有所求,不妨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做到,又不违侠义道德,那便帮你遂了心愿如何?”
姜小迢眼前一亮,问道:“真的?”
娄之英虽不知他所求何事,但对这孩子有股说不出的喜爱,重重点了点头。姜小迢看了虞可娉一眼,脸上一红,却把头低下了。
娄之英轻抚他头,以示鼓励,隔了一会,姜小迢仍盯着地面,低声道:“我……我想拜师。”
严久龄等三人对望一眼,均微微一笑,暗想必是昨日他见了娄之英的本领,令他大开眼界,这才数里追踪,赶到这里前来拜师,虽然想法幼稚可笑,但这份勇往直前也着实令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