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潘山勇恍然大悟:“这女的有双重人格”。
甭管对不对吧?是这个意思。
我口干舌燥,倚着靠背准备休息一会儿,胡小铃也呵欠连天,很快便没有动静。
似睡非睡的,感觉自己刚闭了下眼,突然不受控制的倒向一侧,整张脸“啪”的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胡小铃倒还好,车辆倾斜的瞬间,想抓门没抓住,一屁股坐下来,惊叫着,反手按住我的背,指甲都抠进了肉里。
潘山勇因为打盹,成功的将车开进了土沟,大灯碎了一个,车厢里一闪一闪的,忽明忽暗。
气囊没弹出来,他似乎撞到了头,有些迷糊,处于懵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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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受伤吗?”。
我身体是歪的,问同样歪着的小雅。
“……没事”。
她吃力的解开安全带:“我试试能不能出去?看看情况”。
有人已经过来了,“嘣嘣”的敲窗户:“臭小子,你这是开车呢,还是玩命呢?”。
是吴三小。
他们坐在后面,仿佛煎锅里的三条鱼,没想到厨子忽然失了手,颠飞了。
“你开一天试试?”。
胡小铃仰着脸,她虽然很生潘山勇的气,可毕竟是自己人:“再说,我们又没请你坐”。
“坐?”。
吴三小扒着车窗往里张望:“这才叫人坐的地方”。
“想坐这儿呀?你们仨不光欠着我钱,还偷了我东西,”。
她轻蔑的哼了声:“没让你们拉车就不错了”。
“……各位,能不能出去聊?……”
我被胡小铃压的喘不过气来:“心疼,心疼我们下面的人……”。
她一低头,发现潘山勇躺在那儿直哼唧,越看越来气:“起来,乌头会可不养赖皮狗”。
透着一股当家作主的气势。
“……对不起,对不起”。
潘山勇揉着脑袋:“我……我其实不是乌头会的人,潘家是三宝弟子,虽然我还没有皈依,但也不能信外道众生”。
原来如此,佛门中确实有忍辱这一说法。
可我感觉这是他的托词,什么三皈五戒,在家修持,若真有向善之心,首先就不能打牌。
“轻罪,轻罪”。
他动了一下,脚被踩板卡住,疼的直吸气:“……皈依,马上皈依,以后肯定不打了,算是遮过吧”。
车门变了形,推不开。
吴三小只能把胡小铃她们提溜出去,然后和吴大个抱着俩车轱辘往下压。
女孩们也在另一边娇声细气的推,终于“噗”的四轮着地、沉陷入泥。
土沟深达两米,坡身直立、泥土松软,我们站在上面,望着乌龟壳般的车顶,甚至没想过尝试,直接放弃了。
风又急又冷,象无数把小刀子往衣服里钻。
小雅连打了两个寒战,虾米似的抱成团,躲在潘山勇身后。
“怎么办?”。
胡小铃问我。
真要在外面冻上一夜,都得感冒,只好徒步去老乡家投宿。
一行七人,磕磕绊绊的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发现了一个农家小院,门缝里透出久违的灯光。
“……谁呀?”。
一个颤抖的声音,象是个老人。
我把女孩们推过去,让她们出面,效果更好。
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个铁石心肠,胡小铃和小雅磨破了嘴皮子,对方就是不肯开门:“你们去别家吧,屋里头有病人,怕受了惊扰”。
“快,报字号”。
我一扯胡小铃的衣服,小声说:“你元祖的名头正合适,真元大法,什么病不能治?……实在不行,赏他个真元珠,人家吃了见好,绝对二话不说,给咱们腾地方”。
她在犹豫,担心被吴家三兄弟发现了,会打真元珠的主意。
月光下有个黑影,突然毫无征兆的晃动起来,回头一看,是吴三小。
他闭着眼睛,耸拉着脑袋,不停的摇来摇去,形似迪厅里跳舞的醉汉,又象老式座钟的钟摆。
飞蛾要破蛹而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