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如果是一个族群,还要保护头领。
原来,变异的大白狐不过是一只溜出来偷吃的小狐狸。
“除了狐狸,白罗山还有什么?”。
“啥也没有”。
他打了个哈欠:“……不出来也好,要不雪鸦就遭殃了,雪鸦一少,那群小猴子还不翻了天?早晚把雪山掏空”。
徐数鼓着腮帮子,用嘴堵紧吹火筒,“呼呼”的往灶膛里吹气,火苗子蹿起老高,我抓紧扒拉了几个菜,让小云彩先端过去。
任心岳揭开蒸笼,拿了几个竹筒米饭,笼屉里还有饼、年糕、和蒸菜叶。
这不是饭店的味道,是家的味道。
灶台上白蒙蒙的一片,热气中,突然隐现出半张女人脸,虚虚时时,离我不到一米远,盯着那堆小香肠,也就一两秒钟,便退后、消失。
我惊呆了,人象定住了一般,要不是徐数及时提醒,一锅豆腐便炸成了焦炭。
那半张脸如同残缺的塑料面具,鼻尖微翘,颧骨突出,还有鼓鼓的鬓角,象是帽子的边缘。
如果不是那些脚印,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虽然轮廓非常模糊,但直觉告诉我,她饿了。
我拿着滴油的长筷子,耍大刀似的,到处乱戳,以确定周围没有东西,又故意弄掉了两袋香肠,悄悄的踢到一边。
“哎,你怎么啦?”。
徐数不解的看着我,一举手里的盆:“茄子是切块,还是条?”。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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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定了定神,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和他聊起了徐智子的母亲,问他什么病才会用到通红之术?。
“这通红啊,没有科学依据,传说是病人体内缺少了一种很重要的物质,只有她子女的血液里才有,喝别人的没用”。
所以也被称为:吸血老母。
吾老牌上头一句写着:家慈不幸,染血翠之症,吾身惶惶,恨不得以身代之……。
“当地媒体还真找专家研究了,翠字应该是取的谐音,为了好听,本意当淬火讲,血翠,就象往燃烧的血里泼冰水”。
人体器官会在瞬间收缩、互相拉扯,皮下弯曲的血管猛的绷成一条直线。
这种痛苦是巨大,发作时,一般人无法承受,然而老太太每次清醒后,汗透竹榻,却仍能笑的出来。
因此徐智子对母亲尤为敬重。
“其实他也遗传了这种病,但在早间年随军巡边时,发现了一种毒草,叫鹤鸣天葵,有苞不开,别人都不敢靠近,只有他闻了之后,精神百倍”。
当地人认识这种草,有附骨之毒,花苞更为厉害,他请教了名医,答案是一样的,说这东西虽然能暂解血翠之苦,但一吃就是一辈子,到死为止。
徐智子不敢告诉母亲,每次只服用一点,第二天,才剌血奉母,希望这样能让毒性减弱。
“可他身上却烂的千疮百孔,去向母亲请安时,不得不在脸上涂抹香粉,才能遮得住,人们为什么称赞他是大孝子?就因为这四个字:以身为药……”
鹤鸣天葵?沈亮亮好象说过,九爹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
听到“鹤鸣”这两个字,便联想到了沈鹤鸣,假设真的与他有关,驭鬼珠的密方里应该就有这种草。
但它又是被什么人流传到外地去的呢?
等把朱十万那帮人伺候完,才轮到我们点的三道菜,菜一出锅,我就让小云彩给胡小铃送过去,紧接着开始忙活其他人的晚饭。
总得来说,大家对我的手艺还算认可,彼此间也算混熟了,特别是小云彩,不再象之前那样戒备。
烧了半天柴火灶,小厨房里又闷又热,我一个人溜出来,坐在花台上喘口气。
说是花台,其实是两个扁圆形的土堆,每间木屋外面都有,我猜是过去种欢喜花的,放在自家门口,一左一右,保佑平安无事,大吉大利。
远处传来“吱嘎吱嘎”的踩雪声,有人向这边走来,昏暗中,看不清是谁,到了脸前头才发现,是刚进门时和小云彩打招呼的男人。
他真的是从脚印那个方向回来的,背着包,摆弄着手里的风速计,差一点被我的脚绊倒。
“你好,贺同志”。
贺同志不是姓贺的某位同志,姓贺名同志,气象站的观测员。
“你好,水小川”。
我正想告诉这位同志已经留了饭,他却猛的一伸头,瞪着双鼓眼包:“你见过鬼吗?”。
他现在的样子,就挺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