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散碎记录

饥饿的鸟 流窜做客 2762 字 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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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说,在县医院住了好几天,他都不知道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问医生,不是忙就是不耐烦,态度恶劣,待理不理的。他感慨,老百姓看个病还要瞧人脸色。他认为,在县医院把病耽误了,不然不会这样严重。

在市医院住了几天,感觉好多了,不那么疼了,医生说可以出院了,带点眼药水滴着,但要不定时来复查。张平感觉不放心,他看到瞳孔前面有一坨半个指甲盖大小的斑块,他认为是脓肿,还没消下去。最后他决定去兰州医院再看看。

等到了省医院,医生一瞅,哎哟,不敢拖了,立马往大医院走,譬如西安,不然眼睛保不住了。听到这消息,张平整个人愣在那里。张平说,哪有钱去大医院,兰州就是大医院了。医生说,送得还算及时,眼球能保住,不过不能保证视力恢复如初。

张平带二妗子住进了兰州医院。事态已经上升到了张平难以置信的地步,这件事不是花些钱就过去了,还得打官司,毕竟二妗子是在公路上干活时出的事故,属于工伤。他打了很多电话,联系了很多人,没人站出来负责,从下到上,全是推诿扯皮之词,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句推诿话是:“你们给自个儿挣钱的,出了事,就得自己负责,与我们有啥关系!”

乍然一听,没毛病,确实,我们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努力,可是这世界真的能如此简单就好了,省时省力,于国于民,皆大欢喜,可是国家法律能弃民于不顾么?真是笑话。能说出这话的人,要么没进过学堂,要么就是自私自利黑了心肝,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如此狂徒,能不令人齿寒?

目前张平正极力处理相关事宜,希望得到法律的公平公正处理,争取自己正当的合法权益。

六月的乡村,田园如画,美不胜收,虽说气氛沉重,可也挡不住夏天蓬勃的生命力。

参加三年葬礼的时候,我看到三爸跟堂哥的左手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三爸的伤势稍微重些,手腕处打着石膏,胸前吊着一条围巾托着。我的左手也被砸了,最近刚好。联想到一系列事情,不由得我内心充满了狂怒。到底怎么了?是巧合?还是命运的预谋?还是人生的定数?我所有的智慧都参与进来,分析我的所思所想。可是,没有答案。

人人都在与看不见的命运斗争,而命运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我的狂怒找不到可宣泄的地方,我攥紧了双拳,我相信,不论多么残酷的命运,我都做好了与之斗争的准备,我时刻准备着。

我相信人的意志可以战胜一切,也相信人都有坚强的意志。纵观整个人类历史,文明的进步,从来都不是一帆平顺的,而是充满了激烈的战斗。

我见到了很久不曾见面的亲人,他们都老了,望着他们的脸,我的心更沉重了。岁月只有在经久不见的人身上才显得那么清晰。是不是我在别人眼中也老得那么清晰可见呢?毕竟我也是三十岁的人了。

我总是不愿接受别人老去,也不愿接受自己老去。当我看到别人的苍老时,我会告诉自己,只是很久不见而已,是陌生的幻觉而已。

五个姑姑,只有大姑、四姑没有来,二姑、三姑、五姑都来了。二姑带着侄女婷婷,五姑带着表妹小丽。两个小姑娘关系挺好的,虽然隔着辈分,可毕竟都是孩子心性。三姑说,她家的牛要下牛犊了,她心里很急。五姑笑着说,牛下娃娃,你急啥哩。三姑说,家里没人,你姐夫指望不住。

三姑相对来说见老,常年独自营务庄稼,吃了不少苦。我最佩服三姑的吃苦意志,时常在我意志消沉时,给我提供了精神力量。老人都一心想着过好日子,我又有何理由颓废呢?而我身边像三姑这样的人太多太多了,妈也是其中一个。在爸去世那几年,妈苦得不像个人,但她日复一日,没有放弃过生活。

生活从来都不是诗意的,浪漫的,充满幻想的;生活从来都是艰苦的,奋斗的,充满挣扎的。

时间匆匆。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是的,即使是这样悲伤的时间,也离去得很迅速。世事如棋,即使多次举棋不定,也终有落定之时。

回到定西时,本来一心赶着回西安上班的,但看到闺女跟妻子时,我觉得暂且放下风尘仆仆,休缓一天,陪陪她们吧。我想,生活即使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也该抽出点时间陪陪家人。正像何国涛所说,生活并不是只有挣钱一回事,家还是最重要的,有钱没钱,都要抽时间回家看看,莫等白了头,空留一腔遗憾。想想他所理解的生活还是正确的。人嘛,能力有大有小。

家,是人一生最珍贵的财富,是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