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

鳯来仪 浅醉笙歌 5337 字 2个月前

朱湘急忙问道:“费大人,你是来驰援柔城的吗?”

小主,

“不错!”

“那就不必多礼了,如今柔城已破,您快去吧,这柔城的百姓就全靠您相救了。”

“城破了?”邵怀澈先是一惊,随后又立即反应过来,他立马催促道:“大人,我们快走吧!”

费砀蹙眉,他转头手一挥,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柔城,白清兰等人也跟了过去。

大雨渐歇,柔城楼下,风沙漫天。

白清兰一行人上了城楼,费砀对着胡临下跪行礼,“臣费砀救驾来迟,还请雍王恕罪!”

胡临见费砀如见救星,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胡临满脸欣喜,“无妨无妨,你快下去救辰王,快去!”

什么?辰王也在!

费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时,他站起身在城楼上极目远眺,不远处,只见胡柏和萧言琛打的不可开交。

费砀突然想到,胡柏深受胡岳喜爱,若能顺势救下他,日后定能靠巴结胡柏而前途无量。

这趟真没白来!

费砀手中刚蓄积内力时,只见一道身影迅如闪电般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白清兰抬头,只见佘砚手执大刀,从城楼上飞身而下。

佘砚虽年纪不轻,但他动作流畅,在空中飞行时,速度飞快,如影如织,移形换影间,他已和樊任打的不可开交。

白清兰深知樊任和佘砚的血海深仇,她眸光微暗,只见她手中内力集聚,陌风腰间的凌云霄似在被召唤一般,自动离鞘,闪现在白清兰面前。

白清兰对楚熙和陌风命令道:“你们两就在这等我,保护好珺卿,不许下城。”

话音刚落,只见白清兰一握剑柄时,风起云涌,天昏地暗。

白清兰纵身一跃,只见她身轻如燕,身影如电,移形换影间,已和樊任打成一片。

费砀见此,不禁感慨一句,“这姑娘好俊的功夫啊,他武功应在宗师吧?”费砀轻叹,“只可惜,比起虞酒卿她还是差远了!”

邵怀澈不解,“你知道虞酒卿?”

“虞酒卿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又是虞国公主,这天下没人不知她。就算是不识字的老百姓也多多少少会听说过她的事迹。景元三十五年,华山比武,许多武林人士包括众多前辈高手都去见证了她与同辈争夺天下第一,而虞酒卿则以一己之力,轻松打败了一百多位武功在宗师的后起之秀,从而获得了天下第一的称号。”

“那后来又是谁打败了她,顶替了她天下第一的称号?”

“景元四十年后,她就消失了,众人连她在哪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又谈何挑战她打败她呢?虞酒卿的武功高深莫测,若不是她在这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想再过个十年,她的武功说不定就能和魔教教主——华宸在一个层次了。”

“魔教教主的武功不是在宗师吗?她武功再好还能超过宗师?”

费砀冷笑一声,“魔教教主的武功在多数人看来,早已超越了宗师水平,乃是这天下真正的第一高手。”

邵怀澈微微点头,表示了然。而站在一旁的虞珺卿却在心里偷笑,姐姐和华宸本就是姨侄女关系,再加上姐姐又是姨父的亲传弟子,武功能不高强吗?

费砀不想再与邵怀澈废话,便双手运用内力,只见他拔出佩刀,从城楼上一跃而起。

费砀双脚一个用力,虽外形看着笨重,但身法轻盈,在空中翻飞时,身形矫健。

只见费砀紧了紧手中大刀,他一刀砍去,刀风霍霍,刀光如练,翻天覆地的刀气携风带土朝祁言琛劈来,祁言琛全身内力灌输于剑身上,只见他猛然朝刀气一刺,两股内力相碰,瞬间地动城摇,草木皆被炸成灰烬。

尘土漫天,狂风阵阵,胡柏见此,猛然一剑直朝祁言琛胸口刺去,祁言琛挥剑阻挡,费砀又趁此机会攻其下盘。

胡柏和费砀两人配合默契,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猛烈进攻,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本就和胡柏大战了一天的萧言琛此刻已是狼狈不已,精疲力尽,但现在胡柏又多了一帮手,祁言琛更是不敌。

祁言琛无奈,只能再次聚集手中内力,用尽全力打出一掌。

掌法犀利如鲲鹏展翅,狠狠攻向胡柏和费砀,费砀伸手一掌,两掌相碰间,激起一地尘土在空中散开。

待灰尘散尽时,萧言琛已不见了踪影。

远处传来声声号角。

只听一个南军士兵高声呐喊道:“撤,撤!!!”

一声令下,南军边战边退,而正在和佘砚,白清兰打的热火朝天的樊任听到撤退声时,正准备转身施展轻功离去。

可佘砚却像是发疯了一般,一个劲的猛攻不止,这猛攻是杂乱无章的打法,就连白清兰都不敢轻易近身,以免怕自己被佘砚的刀给误伤。

只见佘砚的刀锐利无比,刀光澄澈,挥刀时,刀气逼人,刀影翻飞。

佘砚舞着手中大刀,每一刀都是带着血海深仇朝樊任劈去,樊任手执大刀,左挡右避。

佘砚攻的太猛,刀法既没章程又是不要命的打法,还刀刀都朝着樊任的致命处攻去,打的樊任只守不攻。

小主,

樊任边打边喘着粗气出言刺激,“佘砚,我还以为你死了,但没想到你竟是假死脱身!”

佘砚此刻已杀疯了心,他听不进樊任的话,只知一味与樊任打杀。

砰砰砰……

铁器相交,火花四溅,樊任的盔甲已被佘砚的大刀划得乱七八糟,血流不止。

疾风吹过两人的头发,血腥味在风中弥漫,令人闻着反胃恶心。

碰!!!

又是两把大刀相交,两人比拼着力气,僵持不下。

樊任咬牙,气喘如牛,恶狠狠道:“佘砚,你应当知道了你妻女死在我手中的事了吧?佘砚你这个蠢货,你妻女死在我手上,你还当他们只是意外死亡,这么多年没能给他们复仇,你不仅蠢且还该死无知,我想你妻女在地底下也会怨你怎么还不去死……”

樊任的刺激无非是一剂猛药,激的佘砚瞬间方寸大乱,与樊任打斗时他的刀法也是破绽百出。

佘砚猛攻时越是乱了心智就越会露出破绽,白清兰看着佘砚那猩红的眸子,一脸自责又怨恨的表情,看着零乱的脚步还逐渐迟缓的身手,便知道樊任要反攻了。

白清兰为了佘砚不被樊任所伤,她一挥手中长剑,凌云霄似龙凤一般,在空中不断翻转,朝樊任铺天盖地翻滚而去。

樊任面对佘砚的猛攻都来不及躲避,又怎能躲避的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白清兰这一剑又快又猛,樊任来不及躲避就生生挨了这一剑,剑穿透他的肩胛骨,痛的他一下摔于地面,一口鲜血喷洒于空中,洒落于地面,陷于黄土。

樊任自知若自己再不走,定会被他们生擒,于是,他的手在地面偷偷抓住了一把尘土,趁佘砚提刀慢慢向他靠近时,樊任抓住机会,将尘土往佘砚面前一洒,白清兰眼疾手快,手中内力一掌打去。

樊任反抗不得,避无可避,他虽生生挨了一掌,但也被打飞老远。

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发出一阵轰隆巨响。

樊任捂着胸口,此刻只觉五脏六腑都好似挪位了一般,腹部传来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疼痛,让他嘴里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出

可此刻为保性命的他也顾不得疼痛了,他只能强撑着身子,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佘砚见状,本还想去追,可白清兰却拦在他身前,态度强硬,出言阻止道:“不许去!”

佘砚猩红的眸在看到白清兰时才渐渐消退,他的理智在一点点的恢复,但想杀樊任的心却只增不减。

佘砚命令道:“闺女,你让开。”

白清兰站在佘砚身前纹丝不动,“穷寇勿追!”

佘砚声音柔了几分,他越解释越着急,“可是闺女,我要去杀了樊任,为你的义母义妹报仇。所以爹求你,你成全爹好不好?”佘砚话音刚落,就感觉脖颈处一紧,佘砚瞬间就感觉自己口不能言,说不了话。

佘砚知道白清兰点了自己的哑穴,他只能一脸幽怨的看着白清兰。

白清兰一字一句,无比认真,“义父,方才不是我,你就要受伤了。你给我听好了,现在乖乖听话,跟我回去,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我一生气我就不管你了,也不原谅你了,听到了没?”

佘砚闻言,一脸委屈,但他是个女儿奴,能怎么办?他只能一脸不情不愿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白清兰一手执剑走在前头,佘砚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跟在白清兰身后,两人很快就进了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