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出了那么多任英明神武的帝王,为后世子孙打下了一片牢固的疆土,也挣下了一份偌大的家业。
只可惜,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天子之庙,七世而祧。
物壮诚有衰,势雄良易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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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兴五百年的天下,终是要在容烨这一代终结了。
自奚梦儿掌权以后,整个朝堂都被奚梦儿控制,已经没有人愿意对容烨说真话,大家都在巴结奚梦儿。都不把容烨当一回事了。
而王石是因先帝提拔,才能在宫里安身立命多年,他感念先帝对他的恩德,不愿背叛大兴。
王石今日想豁出去,对容烨说一句实话。他对容烨行了一礼,“陛下,这大兴朝已被皇后掌控,您现在对皇后而言,就是一个傀儡,陛下,您快醒醒吧!救救太后娘娘,救一救兴朝满朝的忠臣良将呐!”
王石字字恳切,句句哀求,字句里满是心酸与劝告。
王石话音刚落,便听见一个刺耳嚣张的声音传到王石和容烨耳中,那声音带着讥讽嘲笑,“哟!王公公这是对本宫很不满呀?”
王石是个既胆小又畏死的人,但他知道奚梦儿心狠手辣,他在容烨面前说了实话,奚梦儿未必会放过他。
士可杀不可辱
与其向奚梦儿跪地求饶,卑微死去,倒不如硬气一回,在临死前做一回兴朝的脊梁,挺起腰杆,堂堂正正的死去。
这样即便死了,下去见到先帝,他也算对得起先帝对他多年的提拔之恩。
王石对容烨跪地行了一礼,厉声哀嚎,“陛下,妖后误国,还请陛下早做决断啊!”
王石的声音凄厉尖锐,传入容烨耳中时,好似一跟银针刺穿耳膜,让他昏沉的头脑因刺痛而瞬间清洗了几分,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蒋婷。
自那日蒋婷给他送过粥后,容烨已经好些天没见到蒋婷了,他连忙问奚梦儿,“梦儿,你告诉朕,母后在哪?”
奚梦儿温柔一笑,“太后这几日病了,不能来看陛下。”
“病了?”容烨有些不可置信,“那朕得去看看她。”
奚梦儿冷笑一声,脸上的温柔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陛下,您最近也病的厉害,也不要去打扰太后了。您现在就跟臣妾回宫吧,好好休息,保重龙体才最要紧啊!”
容烨摇摇头,极力否决,“不,朕没病!皇后,我根本就没有病!”
“哈哈哈哈!”奚梦儿讥笑,“陛下既然没病,那又为何天天昏昏欲睡,脑袋日夜昏沉,全身有气无力?”
王石怒斥道:“那是因为你这个妖后,日日在熏香里下毒,陛下闻过后,所以才会天天昏昏沉沉,精神不济。”
王石一句话点醒了容烨,容烨有些不可思议问道:“皇后,王石说的是真的吗?”
奚梦儿忍了四年,如今大事将成,她自然不愿再忍。
奚梦儿大大方方承认道:“不错!”
奚梦儿一句话让容烨一颗心沉到谷底,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容烨眼圈通红,“皇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朕待你不好吗?”
凭心而论,容烨这四年将奚梦儿确实爱到了骨子里,对奚梦儿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就算蒋婷要刁难奚梦儿,容烨也会站在奚梦儿这边。
但可惜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奚梦儿不爱容烨,这便是原罪!
“这四年,陛下待臣妾确实很好,但可惜啊!臣妾是匈奴人。臣妾的母亲是匈奴公主呼延枫,父亲乃大兴权臣——周灏。”奚梦儿洋洋得意的解释道:“其实臣妾不姓奚的,臣妾姓周,叫周梦。”
奚梦儿一通解释,容烨才如醍醐灌顶般开了窍,“所以,你和周灏都是匈奴王派到朕身边的奸细,目的就是要颠覆兴朝,好让匈奴王一统天下?”
奚梦儿嗤笑一声,“容烨,你也不蠢嘛,只是不爱动脑子罢了。但是容烨,你现在明白过来又有何用?不觉得晚了吗?”
容烨此刻心里又慌张又恐惧。
大兴的江山不能真的就毁在了他手中,他似猛然醒悟一般,厉声呐喊,“来人,来人呐!救驾!救驾!”
奚梦儿看到容烨撕心裂肺的吼叫,只觉他既可怜又可悲。
奚梦儿打断道:“陛下,别叫了!穆振华战死沙场,江秋羽投靠御王,六部皆因你的误判而感到心寒,逃出牢狱后至今下落不明,穆槿之择明主而栖,投靠了我,韶衡被人劫狱,隐居山林,吴丹被你处死,裴子衿和陆孚已经辞官,至今杳无音信,而容雅也被陆孚带走。二皇子容淮被你逼出京畿。你手中的虎符一半在我手上一半在裴子衿手里,御林卫的腰牌,我在你昏昏沉沉入睡时已经拿走了。最后就是十万锦衣卫,锦衣卫的腰牌在陆孚手中。”奚梦儿轻笑调侃,“陛下,你身边可用之人好像都离你而去了,至于兵权,你如今手上早已没了实权。还有你的国库,你向百姓强征的税都已被我掌控,但可惜啊,你的那点国库根本不够我养活手中的九十万兵,所以我决定了,陆孚和裴子衿只带走了虎符和锦衣卫腰牌,但这五十万大军和十万锦衣卫还在宫里,我如今已经派人去将他们暗杀了。只要他们死了,我就把他们做成军粮,养活我那九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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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奚梦儿一解释,容烨渐渐冷静下来。原来兴朝早就大势已去。
容烨到此刻才明白,那日蒋婷给他送粥时问的那句话。
容烨只觉全身都好像失了力气般,一下软了身子,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