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萧瑾年却不知,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世上能超越生死的,也只有爱情了。
萧瑾年将陈浩双手扶起,他缓了缓情绪,才柔声道:“陈玉,时间不早了,朕命人带你下去休息。至于让你出宫上战场的事,朕再考虑考虑。”
“陛下!”
陈玉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萧瑾年命人直接拉走。
陈玉走后,承清宫里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萧瑾年在宫人的伺候下,宽衣解带,他上了柔软舒服的床榻,只是没有人再能抱着他温声哄他入眠了。
大雪时停时落,零零散散,一夜过后,又是一院白雪,天地俱白。
摄政王府前,萧曦泽刚出王府时,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便衣的男子,男子青衣白袍,眉目清秀,鼻梁高耸,唇若涂脂。青衣白袍衬得他身形瘦长笔直。
男子是祁诺,他前些时向萧瑾年请辞,现孤身一人的他无处可去,便想跟着萧曦泽一道归隐。
祁诺对萧曦泽行了一礼,“草民拜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萧曦泽打断道:“祁大人不必多礼,我如今已是平民。只不过听祁大人也自称草民,难不成祁大人也……”
祁诺应道:“是,我已向陛下辞官做平民了。只是我如今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也不知该何去何从,所以就来找王爷,还请王爷收留。”
萧曦泽轻笑一声,“你怕是找错人了吧?我都不知该去哪?你让我收留你?”
祁诺对萧曦泽行了一礼,“您是个有主见的人,您的图谋远大,祁诺想跟着您做一番大事,还请萧公子成全!”
萧曦泽闻言,眉眼一沉,他故作不解,“祁公子这是什么话?我一个归隐山林的闲散之人,日后能有何作为?”
“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祁诺笑道:“摄政王主动辞去王位一职,难道不是想隐其锋芒,等待时机吗?摄政王交出手中四十万的兵权,难道不是因为您在隐忍?智者不争,水深不语,人稳不言,谋大事者。王爷您出生在皇室,我不相信您有一颗不争之心,你现在的不争只是一时,但绝不是一世。毕竟,您身上留着皇家血脉,若您真的隐退,陛下就算能放心你一时,但也不会放心你一世?若您真的隐退了,您就不怕到最后,您会落得个和汤家一样的下场?”
汤州不是皇亲国戚,但因官职太高而被萧瑾年猜忌,让汤州这个满头白发,满脸褶皱的六十五岁老人孤身一人带兵守疆土,更何况身为皇亲国戚的萧曦泽呢?
萧曦泽不解道:“祁诺,如今满朝文武都在相互站队,比起我这个隐退之人,齐王可比我更有能力坐上那个位置,毕竟祖宗祖训,立嫡立长,陛下为嫡,齐王为长。而我连争的资格都没有,况且我现在还隐退了,你投靠我,就不怕将来跟着我落个一事无成,一生碌碌无为的下场?”
祁诺目光坚毅,“不怕,王爷,人生是一场博弈,我既然下了注,不管输赢,无悔!”
萧曦泽日后想坐稳皇位,离不开人力物力财力。
祁诺武功高强,有勇有谋,用好了,将来会是萧曦泽最得力的臂膀。
萧曦泽微微点头,“那你明日就跟着我上路吧!以后,叫我公子即可!”
祁诺行了一礼,“是!”
祁诺语毕,萧曦泽转身回了摄政王府。
邑都城外,一处杂草丛生之地,有百名身穿布衣的壮年男子在拿着锄头锄草挖土,开辟荒地。
虽是寒冷的冬天,但这些身强体壮的男子却累的浑身臭汗,他们脖颈上还搭着粗糙的抹布,抹布是擦头上汗水用的。
而监督他们施工的人正是谢玉松。
午时三刻,天空出了太阳,太阳高照,洒下一抹暖阳照射在每个壮男身上。
路边两个小厮推着一车粮食走到路边停下,小厮高声呼喊,“吃饭了!”
一声叫喊,众人连忙将手中锄头好好放在地上后,便用身上的抹布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才三五结群的走到板车面前,排着长队接过小厮递给他们的饭食。
馒头包子,米饭蔬菜还有肉,这顿饭对这群壮男来说,吃的很是满足。
大伙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一边唠嗑闲聊一边胡吃海喝。
远处,白清兰,虞珺卿和施萍三人骑马路过此处。
眼尖的白清兰一眼就认出了远处的谢玉松,她打马飞驰朝谢玉松而来,谢玉松听到马蹄声,在转身看到白清兰时,嘴角一弯,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白清兰勒马停在谢玉松面前,她翻身下马对谢玉松行了一礼,“小师叔,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谢玉松长叹一声,有些失落,“清兰,我真是上了你的当了。早知和御王混在一起会让我谢家遭难,我当初说什么也不该听信你的鬼话和御王合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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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兰看了一眼身后的虞珺卿和施萍,他又看了看众人手中的吃食,他笑道:“小师叔,我们一路舟车劳顿,可不可以向你讨口吃食和水?”
谢玉松微微点头,一脸大度,“行,去吃吧!”
白清兰对着已经翻身下马的施萍和虞珺卿命令道:“你们去那找个石头坐一坐,饿了渴了就去吃些。”
白清兰说着从虞珺卿和施萍手中接过马绳,虞珺卿骑的马上,还用布匹系了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长岁。
虞珺卿将长岁从篮子里抱出,放在地上。
长岁跟着虞珺卿和施萍离去,两人从小厮手里接过吃食道了谢,便找了块石头坐下,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