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敌军向城中蜂拥而至,见人就杀。
远处还在和冷云对打的陌风全身已是遍体鳞伤,当他得知城门已破时,他知道,福州守不住了。
但他不能战死,因为他答应过白清兰,要活着等白清兰回来。
陌风对白清兰从不食言。
陌风掌法加快,与冷云对打时,出招杂乱无章,猛攻猛打,直至最后一击,他双手蓄力,一掌劈去,如龙吟虎啸般,携风带雨,向冷云翻天覆地的席卷而来。
冷云单手打出一掌,两掌相碰,顿时天崩地裂,地晃城摇,激起一地灰尘。
待尘土散尽,地面城楼恢复平静时,面前早已不见陌风、邵怀澈的身影,就连插入地面三分的凌云霄也被陌风顺带拿走。
福州城楼下,阿糜和崔楷带着还没死绝的士兵撤退的无影无踪。
冷云攻下福州后,便自己占地为王。
虽是二月中旬,但到夜晚,还是天寒地冻,冷风一吹,刺骨的冷直击人心。
濉州城外,小山上的营帐里,汤州站在沙盘前,正在研究如何攻下濉州城楼时,账外突然火光冲天,人声鼎沸。
嘈杂混乱的声音吵得汤州心烦不已。
汤州走到营帐前,一掀营帐,只见账外战马在营帐间不停穿梭,而南军却都像是自乱阵脚了般,四处逃窜起来。
汤州对向自己营帐跑来的班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班木跑到汤州面前,一脸惊慌失措的禀报道:“将军,不好了,敌军夜袭。前营的兄弟们死伤大半,我们的粮草也被敌军一把火烧成灰烬了。”
汤州闻言,心下镇定,他命令道:“你,现在就带着本将给你的信杀出重围。八百里加急,将信带回蜀都,交给本将的夫人。”
班木闻言,行了一礼,“是!”
班木语毕,便冲了出去,只见他从腰间拔出配剑,左砍右杀。
而汤州则是将还在营帐中被敌人吓得六神无主的将士们集结起来,与他一起去迎敌厮杀。
夜色如墨,狂风皱起。
被火焚烧的营帐在疾风的吹拂下,火势蔓延,前营被烧成了一片火海,许多南军被熊熊烈火,活活烧死。
凄厉的哀嚎惨叫声响彻天地。
汤州看见手执刀剑,身披重甲,向营帐步步紧逼的古军时,他从腰间拔出配刀,只听他一声咆哮,“杀!”
命令下达时,他身边的将士们从腰间抽出配剑,冲上去便是与古军打的不可开交,如火如荼。
汤州手执大刀,只见他一挥大刀,死伤一片。
他抬眸,却看见胡柏站在不远处,虽是一身素衣,但他手握剑鞘,眉眼阴鸷,眸色深邃,举手投足间,气宇不凡,尽显王霸之气。
胡柏身旁围绕着大批士兵。
擒贼先擒王!
汤州脚尖一点地,纵身一跃,先是一刀劈向胡柏身旁的士兵,刀光如雪,刀影如织,只一刀,士兵们全被这磅礴凌厉的刀气震飞在地。
而手提配剑的胡柏,只见他带着内力的手一拍剑鞘,剑鞘一下飞出,直朝汤州胸口而去,汤州一刀劈下,剑鞘被划成两段,落于地面。
胡柏手转剑花,一个转身横档,刀剑碰撞。
只听碰的一声巨响,地面震动,周边的不少营帐被炸的粉碎成灰。
刀身与利剑摩擦时,发出了尖锐刺耳的铁器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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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剑从刀身上划过时,剑身不停颤动,许久才恢复平静。
胡柏手中剑气磅礴,一动,风云涌起,灰尘漫天,只见他出剑如芒,剑气划过漆黑的夜空时,如流星划过,泛起道道白光。
胡柏挥剑直劈,剑势如虎,剑气如虹,只见他对着汤州猛攻猛打,汤州手中大刀一转,猛然回击。
刀光如雪,刀气纵横,如游龙出海,吞噬山河。
两人相互过招,不下几百个回合后,汤州显然体力不支,胡柏趁机,手中内力涌起,一把握住汤州粗壮有力的臂膀。
汤州只觉全身内力好似在流逝一般,身上的热度也在不断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肝肠寸断,五脏六腑裂开般的疼痛。
“额啊啊啊啊啊!!!!”
隐忍不住疼痛的汤州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这痛苦让他恨不能此刻尽快的一死了之。
胡柏将汤州身上的内力吸食殆尽时,一口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
倒映在胡柏那漆黑如墨的眸中,不过短短一瞬,鲜血落地,艳红消失。
汤州扎好的华发,在此刻散落空中,随风而动。
汤州现在只觉全身上下,已无一丝力气,好似整个人被抽干了全身力量般,无法动弹。
而在汤州身后的古军却全都举起长枪,一拥而上。
胡柏伸手,重重将汤州的胸口一推。
“呲!!!”
长枪从汤州身后刺入他的身体,鲜血翻飞,惨不忍睹。
而枪尖与骨头的摩擦声在汤州的耳畔响起。
汤州知道,今日这濉州城外便是他的埋骨之地了。
勇将不怯死以苟免,壮士不毁节而求生。
汤州身为将军,战死沙场虽是他不可避开的宿命,可若他死了,邢玉和汤芸该怎么办呢?
“呵哈哈哈哈!!!!”
汤州的身体痛至麻木,他苦笑出声,笑着笑着,老泪纵横。
他身后的将士们不给他喘息之机,直接把长枪从他身体里拔出后,再次捅入他的身体,反复几次,汤州倒地,长眠不醒。
顺德十三年,濉州之战,古军夜袭敌营,汤州身中数枪,战死沙场。
胡柏斩杀南军三万人,活埋战俘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