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风拿起筷子,随便夹了一块牛肉,在嘴里浅尝一口后,辣的他瞬间脸色泛红。
华凌风只能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后,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就在华凌风准备再用筷子试试别的菜时,突觉一阵风拂过,华凌风抬头,只见一抹红衣身影,极为耀眼。
待华凌风看清来人时,才发现正是景王苏江酒。
苏江酒也不客气,她伸手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她神情慵懒,微微一笑,美的仿若不似凡间人,叫华凌风看的有些挪不开眼。
但华凌风的意志力极强,他只被迷了一瞬,便双眼清明。
苏江酒笑的一脸温柔,但眸中满是杀气,她一开口,声音温润纯净,如潺潺流水击打玉石般干净清冷,“华公子来大燕,是来游玩的吗?”
华凌风声音平静,无波无澜,“是!”
苏江酒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眼中笑意渐渐变冷,“若只是游玩,大燕欢迎之至!但若华公子来燕国另有目的……”苏江酒眸色一冷,面前的一桌好酒好菜瞬间坍塌,被炸了个粉碎。
华凌风当然明白,苏江酒口中的另有目的是苏江酒害怕华凌风是虞国派来大燕的细作。
盘子桌子摔了一地,鸿飞楼的所有小厮和一个掌柜连忙走上前去,掌柜颤颤巍巍的唤了声,“殿下!”
而鸿飞楼的百姓也不敢再多吃桌上的饭菜一口,他们望向楼上的苏江酒,便全都下跪,低眉顺眼,不敢看楼上的苏江酒一眼。
楼下的百姓个个都是心惊胆战,心慌意乱,他们生怕苏江酒一个不开心,将这里所有人全杀了。
毕竟苏江酒的嗜血杀戮之名可是传遍了整个大燕。
苏江酒站起身,命令道:“再给这位公子摆桌酒席,这桌就不收钱了。你们要记得,一定要把这位公子伺候好,可别怠慢了!”
掌柜闻言,一个劲的点头说是!
苏江酒语毕,走到栏杆前,望着楼下都全匍匐在地,向苏江酒朝拜的百姓,他们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满头是汗,心脏乱慌乱跳。
苏江酒却轻叹,她命令掌柜,“今日来鸿飞楼吃饭的百姓,全部免单!”
掌柜闻言,行了一礼,“是!”
苏江酒语毕,转身离去。
众人见苏江酒上了三楼,看不见背影后,小厮才连忙对着华凌风恭恭敬敬的道了句,“公子,小的们已经准备了最好的厢房,公子请!”
华凌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觉得有趣,便跟着小厮离去,而掌柜却是对着一楼的百姓一脸诚恳道歉,“对不住啊各位,吓到大家了!刚才景王有令,今日所有来吃饭的客人,全部免单!”
一楼的百姓闻言,全都松了口气,他们异口同声道:“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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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声音之大,好似木棒撞击大钟,在客栈里反反复复回荡着,许久才散去。
掌柜笑道:“大家都起来去吃饭喝酒吧!不够啊!还可以再添!”
众人闻言,才相互搀扶着起身,又回到原位上,吃饭喝酒,闲聊趣事。
华凌风在小厮的安排下去了一间上等客房,华凌风在房中待到了半夜,才从房里翻了窗,飞身到楼顶。
他掀开楼顶砖瓦,一户又一户的查找苏江酒的房间,待找到苏江酒的房间时,掀开砖瓦一看。
借着屋内明晃晃的烛火便看见她的房中,有十个身姿妙曼,身穿罗衣轻纱,头戴簪花配饰的男子在对着苏江酒卖弄风骚。
这些男子,脸上涂满了胭脂水粉,腰肢纤细柔软,肤色嫩滑如玉,他们个个都将自己打扮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他们有些在跳舞,有些在劝着苏江酒陪他们喝酒赏花,有些围坐在苏江酒身边,将衣服脱至腰间,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说着满嘴荤话,让苏江酒宠幸他,还有些在给苏江酒按摩肩颈,捶腿捶背。
苏江酒一脸享受的半倚半靠在榻上,看她神色,神情慵懒,她好像有些微醉。
这些人虽表面好声好气的伺候他,但众人的目的却只有一个,就是想把苏江酒伺候好后,让苏江酒替他们脱离奴籍,让他们能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还有几个痴心妄想,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倌,他们一边用纤纤玉手端着酒杯一边轻声细语问道:“殿下,奴家什么时候能去您的府上做个侍君啊?奴家很崇拜您的!”
“殿下,奴家对您一眼倾心,这辈子就想待在您身边了!”
“殿下,奴家喜欢殿下,殿下能不能别抛下奴家?”
……
这些献媚讨好的话,每一句话都带着些许委屈,令人听后,不禁心生怜惜。
但众人说的更多的,都是阿谀奉承苏江酒的话。
说什么景王是战神,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说什么大燕有殿下是大燕之幸,百姓之福!
说什么殿下是燕国的战神,殿下的功绩,比之虞酒卿,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什么,当年的郁敏,兴国的江清尘也比不过殿下的十分之一。
……
就在这小倌语毕时,小倌突觉脖颈一紧。
“额啊~”
小倌下意识的痛呼一声。
苏江酒其实最瞧不起这些奴颜媚骨、逢迎拍马的人。但他理解青楼小倌对他献媚讨好是因为想谋生,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自己与这些英雄相比较。
毕竟苏江酒也是颇为敬重他们的。
围坐在苏江酒身旁的小倌,心里顷刻间警铃大作,他们吓的瞬间收起了那副奴颜婢膝的模样,他们将衣服整理好后,才纷纷站起身跪倒在地,他们将头重重磕在地面,虽是一言不发,但一颗心早已心跳如鼓,头上吓得冷汗直冒。
而被苏江酒掐住脖颈的小倌更是紧张到哭泣出声,小倌一哭,脸上的妆容瞬间花白一片,小倌一个劲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苏江酒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但眸光中满是杀气,苏江酒声音轻柔,但字字发狠,“本王告诉你,郁敏、江清尘和虞酒卿,这三个人,本王不敢和他们比!他们是这天下的英雄,其功绩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较的,别再对他们不敬了!”苏江酒眸光一沉,“知道吗?”
苏江酒说出后边三字时,五指越发收紧,小倌只觉脖颈快要断了。
“唔……”
小倌想回答苏江酒的话,但奈何苏江酒将他掐的喘不上气,他只能张嘴,就在他要被捏的快昏死过去时,苏江酒五指猛然一松。
小倌双腿一软,瘫在地上,他此刻只觉心跳如鼓,他快速喘息,咳嗽,胸膛不断上下起伏,而眼角的泪水也在不断落下。
看着小厮那哭的一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她故作心疼,“哎呀!这可怜见的!怎的就哭成这样了?”苏江酒蹲在小倌面前,吓的小馆下意识想要膝行往后退,可苏江酒不给他退的机会,他伏在小倌耳边,无视小倌被吓到苍白的脸和那抖如筛糠般的身体,他的手抚摸着小倌涂过唇脂的唇瓣,红唇柔软,薄如蝉翼。
苏江酒的拇指轻柔的摩挲着他的唇,苏江酒温声如玉,“以后,可千万不要在本王面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否则……”苏江酒用一种一脸无辜的表情,她一脸委屈,满眼心疼的对小馆轻声细语道:“本王下一次,就不知道,会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小馆吓的瞬间跪倒在地,一个劲磕头如捣蒜,泣不成声,“奴知错了,奴知错了!求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啊!”
苏江酒似失了耐心般,她站起身,眉眼阴鸷,“滚!”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全都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临走还不忘把门关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