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见到他来,欣喜若狂,亲切地招手示意:“鼎廉,快来这边坐。”
郑鼎廉依旧遵循礼数,向端王妃行了一礼,然后坐在了软榻的另一侧。
端王妃愉悦地笑得唇角上扬,露出满口的贝齿:“听闻你与芩澜共度了春宵?”
在长辈的面前提及此类私密之事,郑鼎廉仍旧感到几分局促不安。
端王妃掩口轻笑道:“这可是大喜事一桩,你们既然已经结为夫妇,我也就不必再忧虑芩澜会向你提出和离。然而,我仍旧有所担心,所以你们必须尽快孕育子嗣。那调经种子之药,是我特意寻得京城的名医所配制,连宫中贵妃们都趋之若鹜。”
郑鼎廉轻嘬了一口茶,缓缓开口:“母亲,关于子嗣的事情,我们并不急于一时。那药,也无需再为芩澜准备,我们并无此需。”
端王妃一愣,面露不悦之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芩澜的意思?她还不想留下孩子?”
郑鼎廉平静地解释:“不,是我在战场上不幸负伤,医师说这对子嗣有所妨碍。因此,那药便无需再送,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徒劳,白费银两。”
端王妃顿时慌张起来:“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这孩子,为何如此重大的事情都不与我商量?军医的诊断可靠吗?不行,我们得立刻想法子入宫请御医来诊断。没准情况并没有那么糟糕。”
郑鼎廉安慰道:“我已经请我师门的穆师叔诊断过了,他为我开了一些药方,只需服用三五载,便能痊愈。”
端王妃这才稍显安心,抚着胸口说道:“能治愈就好,能治愈就好。只是让芩澜受委屈了,还需等待数载才能如愿以偿成为母亲。”
郑鼎廉挥了挥手,轻松地说:“即使终身无子嗣也不要紧,家中已有三个孩子,他们都称呼芩澜为母。”
端王妃不满地横了他一眼:“那怎能相提并论?虽然咱们家的那三个孩子都十分出色,但他们终究非己出,总是少了那么一份亲切。芩澜那么聪慧、能干且美貌,她若有了孩子,定然会非常出色。”
家中人口确实过于稀少,你又不肯考虑纳妾之事,因此,未来的生育重任,便全数落在她一人之肩。
郑鼎廉淡然回应:“何必费心养育众多子女?若是有才华,一个便足以担当大任。若是庸碌无为,即便多如过江之鲫,亦是徒劳。”
端王妃微笑着接口:“将孩子托付给芩澜抚养,自然不会让他们沦为平庸之辈。所以,你们生育越多,我郑家的未来才会更加光明。”
郑鼎廉轻叹道:“我仅有这么一位佳人,母亲还是稍微收敛些操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