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眼神一亮,“好大的胆魄,可惜是个亲军。”
这话恭顺侯接不住了,孙承宗摆手示意休息。
几人就在聚将厅的简易床上盖毯子将就了一晚,早上寅时三刻,京营和校尉喂马结束,吃干粮后立刻列队,范景文安排几句,在校尉护送下瞬间离开营地。
一溜骑军小跑向西北方向,完全是顺着榆河走。
太阳出来后,河边青青小草,地里有不少人劳作,陆天明一人在前面,无精打采的样子。
走了三十里左右,远离官道和村庄后,孙承宗拍马来到陆天明身边,马背上伸手递给他一封信。
陆天明展开看看,大概意思是他听陆天明说了奸细的事,决定亲自组织围杀德格类。
多此一举的好意,陆天明也只能塞回怀里。
“陆佥事在想什么,老夫也许可以给你指个方向。”
陆天明马背上对他拱拱手,“孙阁老,听说张居正当时因为坐蟒,还与慈圣皇太后闹别扭,太后当初为何不给他赏赐呢?一件蟒袍而已。”
“没多少复杂,太后是留给儿子赏赐。张太岳过于强势,最终把皇家和他自己逼到角落。”
“哦,有些事果然很简单,都是庸人自扰。晚辈一脑子胡思乱想,但说出来怕你笑话,我认为最难的不是做官,不是做事,而是演戏,若不出意外,晚辈今晚有个奢靡的饭局,聚众打情骂俏睡女人,实在有点难为人,当场吐了怎么办。”
孙承宗眼珠子转了两圈,“那就到昌平转转。”
“不行啊,又一个侯爵。”
孙承宗手腕一抖,陆天明突然哈哈大笑,“也许朝臣觉得您这蟒袍威势十足,下官看起来实在太难受了,袖子比裤子还宽,浪费布料,走起来荡灰尘,一身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