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都跳不出去的桎梏,你竟然妄图开辟一片独立的势力,你这是要上天呐,陆家祖宗十八代加起来也救不了你,星象师更是个屁。”
轿子突然停了,外面传来内侍的声音,“大王,北城门到。”
沈王摆摆手,“下去吧,抓紧时间给陛下写份奏折,给你的妻儿写封信告别。孤本想请你与英国公牵线,现在看来也泡汤了。年轻时不甘落后,快死了才明白,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哎~!大明朝又要死一个真心做事的官。”
他说了一大段,与官驿的人判断没什么区别,看起来对一个将死之人情真意切。
陆天明有心再请教,沈王闭目躺下,完全失去了谈话的欲望,对他连连摆手,示意滚蛋,只好从轿里出来。
轿子立刻走了,陆天明挠挠头,老子才是凶手,就不信他们控局能力这么强,三五天就能布置第二次围杀。
定国公徐希皋,几次怀疑,几次推翻,原来你还是参与了,那你的戏份有多少呢?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比执行者高,比决策者低,那就是合作者?
若你想上位,这谋划也过于复杂了。
英国公肯定对徐家有所防范,否则张家也不可能压制北徐二百年。
大明武勋旗帜,我的岳父、我的爷,连沈藩都看出来你没交代清楚,非得我一步一步迈进去吗?
他在官道站了一会,越想越远了…
董成虎到身边低声问道,“大人,是不是先回官驿?”
陆天明摇摇头,“师兄,我们杀人竟然是帮沈藩,这世间真他妈可笑,贵人狗咬狗二百年,没有任何情谊可言,注定亡天下。”
董成虎听不懂他这废话,指一指官驿,“好奇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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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说我五天内死定了,师兄觉得杀机在哪里?”
“啊?!”董成虎立刻警惕四处张望,身后二百名校尉,周围全是骑军,“大人,这时候若刺杀,属下要佩服他八辈祖宗了,真能刺杀也不会出现流贼偷袭。”
是啊,陆天明也想不到哪里有危险,揽着他肩膀拍一拍,
“只要我们半个月不动,山西的事就差不多了,沈藩为了安稳袭爵,药材生意不得不放弃,商号有着落,那就是练兵有着落。”
董成虎撇撇嘴,“属下不懂,还是期待锦衣佥事的职位较好。”
“呵呵,师兄睿智,今天刚刚透露出一点经营山西的底气,沈王就来告诉真相,看吧,曹鼎蛟说的对,比他们更狠,比他们更绝才能有结果。”
董成虎真不知该怎么接茬,陆天明笑笑放开他,负手在城门溜达了一圈,还去城墙转了转,这才慢慢回到官驿。
直接到卧室,刘妞妞和郡主在窗边无聊站着。
陆天明把不情愿的郡主撵出去,快速对刘妞妞说道,“徐希皋父亲英年早逝,定国公是隔代传爵,上代定国公徐文壁曾镇守陕西,提督右军都督府,与王崇古主持俺答封贡。
既然公爷能控制后军都督府五镇,定国公也能控制西北三镇,虽然徐文壁过世后,徐希皋依靠公爷站稳脚,但人家的势力总有一部分能传下来。
你通过商道的探子给京城传个消息,告诉公爷我明白定国公的身份了,剿匪还得剿,但我有陕西钦差的身份,我们出使河套后,直接去西北三镇清理暗处的商道,断绝他们的后路,然后再控制宣大,这样就能通过物资控制林丹汗,令他作为大明右翼进攻东虏。”
刘妞妞吃惊看着他,“您怎么一下谋划了这么大的事,定国公与魏国公并非一体,哪怕他们是一族,关系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