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真是笨!”李家姐妹进门,老大张口就骂了一句,“天明说读书的年龄,跟着他瞎跑什么。”
李开先眉头一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经人间事,有什么冲突?”
两个孩子给他们盛好饭,低头安静等他们动筷子,李开夏对两人笑笑,“郎君倒是告诉我了,其实还是姐夫的问题。”
三人一愣,宋裕本更是问道,“我有什么问题?”
李开夏轻咳一声,“郎君说过,教育的本质都是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这是愿望,实际教育中,父母有两个明确目标,一种是不能成为我,一种是至少成为我,姐夫是哪一种?”
在坐的都是聪明人,瞬间就听懂了,平民百姓望子成龙,当然是‘不能成为我’,贵人则需要传家,那就是‘至少成为我’。
宋裕本是贵人,但孩子明显不是为了掌控宋府,连大方向都没确定,当然无法给孩子明确的成长目标。
夫人李开春琢磨了一下,啪啪拍手,“精辟,果然是子不教、父子过。”
宋裕本重重一口鼻息,端碗吃饭。
气氛突然凝重了。
李开先朝大外甥吹了个口哨,轻飘飘问道,“陆天明说你适合做什么?”
“二姑父说外甥适合去跟周遇吉将军做步卒,顶多能做个小卒子。”
“啥?!这混蛋竟然让你去做丘八。”李开先大骂一声,转瞬又道,“你也是个实诚鬼,难怪你爹不指望你,还好不用袭爵,给满门招祸。”
啪~
宋裕本放下筷子在他后脑给了一耳光,“你不就是个丘八。”
李开先脸色涨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武勋是丘八出身,但谁敢说武勋是丘八。
外面突然响起杨彩儿媚声,“郎君回来了,辛苦了。”
接着是陆天明的笑声,“看到彩儿心情好了不少,来,先香一个,为夫更愿意对彩儿付出辛苦。”
“宋将军和侯爷都在,郎君洗漱就餐吧。”
“好,只有彩儿等我,真是让人怜爱。”
餐厅几人露出怪异的脸色,陆天明大庭广众的‘骚性’越来越严重,这里还有孩子呢。
说好听点,叫不拘礼节、不见外,说难听点,叫放浪形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