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让虽说言情激愤,但他确是未及忘却此行之目的。
他要的,便是引起天下士子读书人,对于国仕这样一位乘借了军阀割据动乱之东风,便自寒门底族,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如今轻可位列三公之人。
国仕是何如聪慧之人,岂可看不出边让之用心。但他眼观身前此人之神色眉目,以及那双盯住自己、不躲不闪不避,亦炯然有神的坚毅眼眸,心间却隐约觉得有些异常。
这个家伙,当真是因着自己所观所闻,才自怀县亲临这番宴席,特意为着数落他一遍的么?
还是说,其实在边让的背后,还有着一位幕后之人的指使,在令这在场之中的某一位文武官员,隔岸观火?
念及此处,国仕心上不由升起一抹浓浓的惊惧来。
看样子,他还是小瞧了那些潜在暗处、作壁上观的隐匿对手啊……
汉末之所以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百年难得一统,着实因为这是一个,将星璀璨、人才辈出的年代。纵使国仕身为现代人,有着一定程度的上帝视角和预言家、伯乐属性,但也难以施一己之力,想要统揽天下英杰之心。
“仕既然敢担这帝师之职,腹内之学富,自可将比圣贤鸿儒!”
国仕眼下也不再和边让过多虚言客套,竟是径自畅笑出声,继而朗声冲边让再行出言邀请道:“边先生,可敢与本相一较辞赋造诣之长短啊?”
“好!就让某来一试,你国仕在雍、并、青、冀四州之间的所谓‘文淮若渊’之传言,是否浪得虚名!”
边让见国仕竟敢反诘至此,主动相言比试,当下自然激起了他的傲气,不免当即答复开口道。
而边让这话如此迎合落下之后,在场诸多百官文武,则选择了具皆围拢过来,将人群簇拥在一起,未曾注意到,此刻的文臣武将一众宴席络绎流动间,似有着一道身影缓步行在了最外围处。
其面容之上,神色深沉,甚而隐约显得、有几分复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