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回正题,且说半炷香的时间过去,尚当台下一众围观的文武百官,还陷入方才的状态沉浸之中时,国仕已然站立起身来,搁下手中狼毫,重新敞开宽袖,挥舞之间,再行将双手、负于身后,继而折身,看向身后的边让。
未曾料想,此番国仕竟是主动朝其言及道:“边先生,晚生之正楷书体,以前人之隶书为基,衍生而成,字形端正,行如本心。倒是较之边先生狂草,缺了几分狂放飘逸,惭愧,惭愧。”
国仕这话,看似是在论及书法字体,但实则,隐隐却有着述品主人之意。听在边让耳畔,如何不令他顿感几分不适来。
“正楷书体?怎么太师他、竟也会此笔墨?”
在国仕与边让两人,暗暗互怼论述之际,旷台之侧的一方文人大儒聚集处,当先一名中年,不由惊叹出声来。
国仕循声望去,神色同样有异。
原来此人竟是那三国时期的大书法家,亦即钟会的父亲,钟繇。
钟繇此刻未及忍住内心好奇,不由主动抬手,朝国仕深作一揖,满含激动之情,恭声请示道:“太师,此番您所作之辞赋佳作,可否交由下官、代为品鉴吟诵?”
瞧见钟繇这般难掩激动的模样,国仕内心说实话,是忍不住隐隐有些窃喜的。
能够被所读史书之中的这样一位名家大儒,高看相请,国仕当然不会拒绝。
“好,那就劳烦钟大人了。请上前来。”
国仕礼节这块儿,倒是做得极为毕恭毕敬。自己身为三公,对臣下之官,身为前辈者,依旧显得极为尊敬,只见他同样抱拳作揖行礼,继而亲行下阶,扶手笑言相迎。
这般做法,你可以说他做派施秀,但却也多少能够端见,国仕至少绝非边让口中所形容描绘那般,只是一凭军功上位的武夫粗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