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里鼻息之间长出一口浊气,冷哼一声,眼神已然肃杀起来。
这荡山之仇,以他向来睚眦必报的性子,显然是牢记在心,不会放任来人再行下山遁去了。
故而周遭嘱咐了一众随从一番后,郭里这才领着身侧简淮,二人当先手持各自称手兵刃,缓缓步出密林,走至前方的一处旷地碎石广场。
在这里,提前赶至的曹彰,则是胯下身骑一匹黑鬃骏马,腰间斜佩长剑,凝神等候望去。
他虽此间缓缓勒马上前,凝神瞧向对方,然则心思仍困顿于方才来时路上,与随行所押解的范春,一番交谈之后。
原来卯刻天色晦暗时分,曹彰便告知了范春今日要领她归往山寨之事。
但范春却分明言及,自己并不愿再回山头,只愿能够早早远离狼窝,不再见这雄风寨中的一花一草、一木一人。
曹彰初闻乍惊,却尚自心头怀揣隐忧,思虑对方又是如那日被擒一般,编撰了一套谎言用以欺瞒自己,想要博求可怜,令自己大发同情之心,将之放纵。
故而临出发前,他并未有丝毫的犹疑徘徊,径自领着十余名下属营中精锐好手,便带领了范春,一路往山腰间的前岗哨营处赶赴。
只是这一路之上,范春却只不过兀自垂泪哭泣,那般女子嘤咛之声,闻听入耳,直教人抓心挠肝、感同悲戚。
曹彰经受不住范春这般一言不发自顾流泪,仍是没有忍住在临出发前,郭嘉的提醒遵嘱,主动迎上前去,接过一旁负责看守押解的士卒,亲领范春并肩而行。
瞧着范春俏脸之上满是愁容,竟似心如死灰般平静,豆大的泪滴如同珍珠一般静静垂落,甚而已是沾湿了身下长裙,不免令他终是主动开口问及详情。
而曹彰这一问不要紧,便直问到了范春的心坎间。
于是乎,范春便借内心种种惆怅郁结之感,缓缓向曹彰道述着,自己在山头被掳来的这些时日,是如何受尽了来自郭里的凌辱折磨……
“咯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