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不说这个了。”
郭里双手放置脑后枕在一起,微微沉吟了半晌,这才继续开口建言道——
“方才我不让你试探他二人道出实情,也是为了保护你,免受二弟与秦烈所针对。就是现下能够证明那田然是受他们二人所指使,我又岂有功夫在这个时候,料理内乱。”
“我知道。”范春轻嚅红唇,浅言出声道。
“不说这些了。夫人呐,你饿了罢,我去着人弄些饭菜了。今日恐怕,你我便只能吃上这接下来的一顿了。”
郭里浅缓叹气,随即收神翻身而起,摇了摇头这般强作笑颜说道。
范春俏脸神色略显复杂,目光转向窗外,沉吟凝视,不知在瞧些什么,但却缓缓点了点螓首,表示同意。
瞧得自己这位爱妾难得一次未曾拒绝自己,郭里心上大喜,便也乐呵呵地再度打起精神来,径直往门外唤自己随从去了。
自他惊觉当真爱上范春以来,内心始终怀有歉疚,再不敢对后者施予任何强迫行为,每每甚而与之相商,虽范春总会表面逢迎,但郭里却也能察觉到她的那份内里冷淡。
对此郭里并未点破,也不曾言说什么。
谁让他这些年来,早便将情感之事抛诸脑后了呢,今番却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怎生会由欲发情,渐渐将原本的索取与占有想法,化为了给予和照顾的冲动。
范春自然尚不明白郭里所想,她亦不愿去猜,只道是在自己虚与委蛇的妥协下,郭里能够从己处,得到身为男人的满足感而已。
“今夜便是我唯一的机会了。这一次,我一定要毅然离开,再无畏惧……”
时间过得匆匆,转眼已到了这一日的夜间。
夕阳坠落山峦,夜幕拉下,开始笼盖四野,天际一派清冷苍茫。今宵虽说不曾再下大雪,但簌簌北风呼啸间,仍旧寒意透骨。
冬季的天要黑得更早一些,如今不过是酉时将至,苍穹之上,便已漆黑如墨,难觅半点星光,愁云遮蔽,不见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