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伯,按照规制,您确实应该坐于驸马都尉下手。驸马都尉本是好心将您让于首位,但这不是您无视规制的理由。”
“您虽年迈,但不至于起个身还必须要人搀扶。”
“您若实在不愿起身,也无妨,那就还请武清伯稍候,本官这就进宫面圣,向陛下禀报此事。”
“若陛下降下旨意,允许武清伯无视规制,逾越礼节,届时武清伯再坐于首位,我等自然无话可说。”
“你……”李伟被张国彦拿话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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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就算是仰仗太后,再无理取闹,他也不敢把这点小事闹到皇帝面前。
“张府尹,陛下操劳国事,日理万机,我们做臣子的,应该体谅陛下才是,就这点小事何必再惊动陛下。”
“老夫年过七旬,垂垂老矣,从衙门口走到公堂,就累的不行,承驸马爷关怀,让老夫坐于首位。老夫的身体也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才坐在首位暂时歇歇脚,没想到让几位大人误会啦。”
“老夫身为太后之父,当朝伯爵,又岂会不知我大明规制,老夫这就起身,移位就是。”
李伟前半截话,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后半截话就是绵里带针,暗含不满。
大理寺卿辛自修等人,可不怕李伟,作为大明朝的文官,骂皇帝都跟玩一样,更何况是李伟这个便宜伯爵。
要不是李伟是李太后的生身之父,恐怕他们这些人都不会拿正眼看他。
驸马都尉许从诚见状,便想缓和气氛,毕竟事情的起因是他将李伟让到首位,他急忙上前搀扶住李伟,“武清伯,我扶您。”
“多谢驸马爷好意,老夫虽然年迈,可还没到起不来的地步。”
李伟的小家子气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他在文官面前受了奚落,不怨他自己不懂规矩反而暗自埋怨将他让到首位的驸马都尉许从诚,就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直接无视许从诚的示好,撅了许从诚的面子。
许从诚虽然就是个闲散的驸马都尉,但泥人还有三分火,更何况还是一个大活人,许从诚的脸上顿时就不太好看。
公堂中的李诚锡一看,完了,本来指望着爷爷来了能顶事呢,没想到下马威没立起来,反而让人打了脸。
那他们在我爷爷身上受到的气,该不会都报复到我身上来吧?
李诚锡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