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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宏接过奏疏,递给申时行。
申时行是内阁首辅,自然是他先看,他看过后又递给陈炌。
见二人看的差不多,朱翊钧这才开口,“这个丁此吕是江西人吧?”
张宏适时的上前回答,“回禀陛下,丁此吕是江西南昌府新建县人。”
“朕要是没有记错的话,陈总宪,你也是江西人吧?”
陈炌不卑不亢,“回禀陛下,臣是江西抚州府临川县人。”
“这么说,丁此吕丁御史与陈总宪还是同乡呢。”
陈炌是老官僚了,对于皇帝的话,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略做等待,以防冲撞皇帝,果不其然,朱翊钧的声音接着传来。
“同乡好啊,人生四大喜事,其中之一就有他乡遇故知。”
“既是同乡,又同朝为官,还都在都察院任职,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呐。”
陈炌静静的站着,没有回复,因为他知道,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
“申阁老。”
申时行连忙躬身,“臣在。”
“你是内阁首辅,朝廷中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你拿主意。可人嘛,哪有尽善尽美的。”
“申阁老,你是南直隶人,你的家乡有个才子名叫陈继儒,文章写的不错,其中有一段,朕觉得尤为可佳。”
“铄金玷玉,从来不乏乎谗人;洗垢索瘢,尤好求多于佳士。止作秋风过耳,何妨尺雾障天。”
“申阁老,这是你的同乡写的,朕现在将这段话送给你。”
“臣谢陛下赏赐。”
皇帝还是向着自己的,申时行略感轻松的躬身行礼。
“陈总宪,这段话,朕也送给你。”
陈炌心中明白,这是皇帝对于自己的那个同乡兼下属丁此吕,极为不满。
“臣谢陛下赏赐。”
“回去之后,臣定以此为戒,严加督促下属,不能无端乱语。”
朱翊钧不置可否,“都察院本就是风宪之所,闻风奏事,监察百官,该说的话还是要让人说,该做的事还是要让人做。”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大明朝从未有过因言治罪,言路,更不能堵塞。”
“退下吧。”
“臣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