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左侍郎王之垣,晋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巡抚浙江。”
“让北镇抚司掌印宋金,带人去一趟浙江。”
“奴婢明白。”
浙江,杭州府,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大堂中,有一位二品大员正在品茶。
上一任浙江巡抚丁忧回乡,朝廷还未任命新一任的巡抚,此时的巡抚衙门,暂时由布政使沈之明主事。
“好茶呀。”沈之明放下茶杯,不禁赞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杭州府乃三吴都会,自古繁华,养人。可养的这茶,更是不错。”
接着又吩咐一声,“续水。”
“是。”立刻有一书吏拿着水壶走进大堂续水。
随后,这书吏转身走出大堂,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碰到了一三品大员急匆匆而来,两个人差点没有迎头撞上。
这书吏吓得魂不附体,待抬头一看,来者非别,正是浙江按察使袁汝清。
“臬台大人,小的无意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这书吏连忙认错。
袁汝清不知是有事烦心,还是真的被这书吏冲撞到,显得很不耐烦。
“一边去。”
“是。”这书吏如蒙大赦,脚底如抹油一般,迅速跑离。
袁汝清走进巡抚衙门大堂,见沈之明在那悠哉悠哉的喝茶,心头的火气更是重了几分。
“藩台,您怎么还有功夫在这喝茶呀。处州府那都闹翻了天啦,您不知道吗?”
“我能不知道吗。”沈之明放下手中茶杯。
“不光处州府,温州府那边,不也是有人闹事吗。”
袁汝清更急了,“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您还有心思躲在喝茶?”
沈之明不紧不慢的说道:“什么叫躲在这喝茶,巡抚空缺,按照我大明官制,我这个布政使就该在巡抚衙门里主事。”
“倒是袁臬台你,你不在臬司衙门里当值,怎么跑到巡抚衙门里来了?”
“我没有那么大的心。”袁汝清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朝廷说要将天下矿产尽皆收归官府,浙江的银矿更是重中之重。”
“可现在呢,事情一点没办,反而不知道从哪泄露了风声,下面的百姓不干了,激起了民愤。”
“处州府,温州府,整天都有人去府衙、县衙喊冤。要不是巡抚衙门大门前站着兵,估计你我连这个门都进不来。”
“进不来就不进嘛。”沈之明依旧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激起民愤,又不是激起民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