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吏部开的官牒、都察院开的公文,是放在托盘中。
而圣旨,是由一名随从恭恭敬敬、弓着身子捧在手中,不敢有丝毫不敬。
“那就得罪了。”王参议甩动袍袖,拿起就看。
官牒、公文,上面都盖着大印,错不了。
至于圣旨,王参议没敢查验。
“原来真是卫按院,失敬,失敬。”王参议查验无误,拱手见了一礼。
这巡按御史拱手还了一礼,“王参议,那我?”
“当然,当然。”王参议走到这巡按御史身侧,“卫按院,请。”
“好。”
这巡按御史走到袁汝清身前,拱手见礼,“想必是袁臬台吧。”
“卫按院。”袁汝清还礼。
“卫按院突然造访处州,可是有什么事?”
“不瞒袁臬台,按照行程,此时本官应当巡按严州府,只是途中有百姓诉冤,故临时改道,来了处州府。”
“不知处州的百姓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冤屈,竟然使得卫按院不惜改变行程?”
袁汝清不冷不热,他也不可能有好态度。
先不说这个巡按御史来的这么凑巧,单说有百姓处州府百姓跑到严州府找巡按御史喊冤,那他袁汝清这个浙江按察使,而且他本人还就身在处州府,这无异于被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巡按御史没有在意袁汝清的态度,“据拦路的百姓诉说,他们是丽水银矿里矿工的家属,他们的家人被官府无故抓走。”
袁汝清毕竟是正三品的按察使,该懂为官之道还是懂的,虽不明白这巡按御史究竟是人是鬼,但涉及到的公事,还是不能推脱。
“官府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抓人。”
“丽水银矿本就属官营,之前一直封禁,自朝廷颁下诏命,统合天下矿产后,丽水银矿才再次重新开采。”
“只是那些矿工无端生事,屡屡搅闹府衙。本着以民为本,处州府衙并未为难,只是派人劝阻。”
“可这些矿工却以为官府软弱可欺,屡教不改,出于无奈,处州府衙才捉拿首犯。”
“只是,抓捕过程中受到其他矿工阻挠,处州府衙无力处置,这才请温处兵备道派兵协助。”
“案卷就在处州府衙中,卫按院可以随时调阅。”
“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这巡按御史试探性的问道。
袁汝清当然不可能承认,“官府办案自有规矩,怎么会凭空诬陷百姓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