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户又走到架子旁,将铁刷子放下,刚准备拿起第三张东西,只听得后面有人大喊。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
那千户回头一看,说话的是脖子上带着刺青的伙计,他回身走了过去,“你想说什么呀?”
“你能说什么呀?”
“我都没问呢你说什么呀!”
“多嘴!”
啪!这千户抬手就是一个嘴巴。
再看那人,嘴里连血带牙喷涌而出,半边脸肿起,竟压的眼睛都变小。
那千户甩甩手,“脸皮真厚,震的我手疼。”
“这要是伤着了,还得让衙门里出钱治。”
说着,那千户微微一笑,“诸位,这人不懂规矩,还没问他呢,他就抢着要回答。”
“现在,我也不问你们了,你们知道什么,全都说出来。”
“要是有遗忘的地方,也不打紧,我们这有大记忆恢复法。”
这群钱庄雇佣的伙计打手,包括那管事的,平时虽说也没少经历风浪,可面对锦衣卫,他们打心眼里发怵,直接竹筒倒豆子,甭管有用没用,就跟不要钱似乎的往外倒。
像小时候偷看别人洗澡,十二岁了还尿床,这些也都秃噜出来了。
还有的像那鸿通钱庄的管事,他知道锦衣卫想要的是什么。
他就把钱庄掌柜的交代是怎么不给客人兑换银元,和其他钱庄是怎么联手抵制银行,是怎么哄抬物价,凡是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旁边的锦衣卫唰唰唰的记录,而后,让他们在口供上签字画押。
在锦衣卫里,别说是让他们交代钱庄的商人是如何联手抵制银行的,就算是说他们策划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他们也能承认。
这份口供迅速送到锦衣卫掌印柏子祥的手中。
柏子祥看过后,冲着送来口供的那锦衣卫问道:“没用刑吧?”
“没用刑,那些人胆小,稍微吓唬了几句他们就全交代了。就是抽了一个大嘴巴。”
柏子祥轻笑一声,“一个大嘴巴不算什么,放在哪个衙门里这也不能说是刑讯逼供。”
“没故意往钱庄上的事问吧?”
“没有。您早有吩咐,审讯的弟兄连问都没问,直接让他们自己说的。”
“像鸿通钱庄的管事,还有东城兵马司的那个指挥,这两个还算是聪明人,他们自己主动把有关钱庄的事交代了。其他人也就跟着把知道的都说了。”
柏子祥把口供递给那锦衣卫,“汇总成案卷,然后连同口供,一起送到宫里。”
“就说我们在审问鸿通钱庄威胁惠安伯一案时,发现了一些商人的不法行径,似与银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