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地窖大门时就看到戴罗恩被绑在椅子上,裤腿还在往下滴着血,可能是被绑了太久,又或者因为血液本身就会引起一些生物的注意,他的腿上有好几只苍蝇光临。
而地窖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把带着些许暗红色的棒球棍。
“我以为你会安抚住她的。”
作为一开始塞勒斯最为担心的存在,没想到他居然落得这种地步,塞勒斯眼中闪过唏嘘。
他本以为戴罗恩会撺掇母亲报警,或者劝不住母亲从而选择偷偷报警,就像他曾经无数次背着拉斐尔试图教好他一样。
但是当他看到戴罗恩被绑在椅子上时塞勒斯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也许是他看错了,这不是相爱的样子。
塞勒斯感觉自己失去了一个可以提供参考的模板,他现在不太确定什么是爱了。
“塞勒斯…你回来了…太好了……拉斐尔休息了吗?她快坚持不住了……”
似乎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戴罗恩说完这句话时重重的咳了几声后呼吸逐渐微弱。
“她已经睡下了,你不怨吗?”
塞勒斯走过去蹲下,仔细看着对方的腿骨,他的小腿骨有些外折,从一条直线变的扭曲。
很难想象拉斐尔当初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做出这种事情,又任由对方伤口开始发脓。
然而戴罗恩的语气却并没有怨恨,反而有些庆幸。
塞勒斯有些不明白,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绝对会在逃脱后百倍千倍的返还回去。
就算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脱也要在临死之前狠狠咬下对方一块血肉,他绝对做不到庆幸。
这让塞勒斯感到很奇怪。
“不,拉斐尔她只是被心底的担心逼的做出这种事情,我不该刺激她的,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没有做错什么……”
长久的寂静中,戴罗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在知道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就一直处于焦灼的状态,她一边说要老老实实等着,一边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打开对方的房间。
她的无助,她的彷徨戴罗恩看在眼里,他从拉斐尔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些许线索。
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似乎有人警告了她,让她不要报警。
戴罗恩自作主张的想着,是不是他去报警就不算违规?然而拉斐尔看穿了他的想法。
此刻满心都是孩子安危的拉斐尔,几乎是被本能驱使着去除掉一切可能会危害到对方的因素。
戴罗恩很清楚,那种状态下的拉斐尔是对他动了杀心,最终却将他锁在地窖。
他在错误的时间说出来错误的话,却被对方放了一条命。
自从塞勒斯失踪后拉斐尔几乎没有睡过,他知道对方的精神几乎崩溃,这种情况下她如果再不休息可能会很危险。
可他被锁在地窖,发出的声音被厚重的木板盖住,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他能做的就是祈祷塞勒斯能够早点回来。
“你真的很蠢,她打断了你的腿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你却还在关心她的安全,真是奇怪。”
塞勒斯垂眸,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