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松松,一下一个。
每戳破一个气球,它的花朵就会明艳一分,盛开一分。
少年人的心头血是花儿最好的养料。
一二三,花瓣颤。
四五六,花朵开。
……
他闪得比同伴更快,但比尖刺更慢。
同伴的死亡为他争取了一线生机,但仅一线而已。
尖刺来了,从四面八方,紧紧朝向他。
他闭上眼睛,等待命运的审判。
他等到了重物坠落,黄沙拂面,剧烈的呛咳。
预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
他睁开眼,尖刺软软地趴在地上,了无生机。
用少年人的心头血浇灌出的鲜花,仍生机勃勃地开在黄沙中,随风摇摆,流光溢彩。
一个身着黑袍的人,轻易折断花枝,弃如敝屣,扬长而去。
鼻尖湿乎乎的,少年抬手摸了摸,有一滴血,是尖刺倒下时被划破的。
……
后来,老秦被清醒过来的守卫军捡回基地,送回育儿所。
育儿所不做亏本生意,他一人承担了八人离所的费用。其他少年下过几次副本,将所得供给育儿所,一两年内,两清之后,便彻底离开,自由自在。
只有老秦,勤勤恳恳为育儿所工作许多年,出来时已错过许多机遇,空有一把年纪,却没攒下积分。
没几年,老秦便到了基因崩溃的年纪,只能拿命换钱。
……
啊,他被鼻尖的疼痛唤醒。
伸手摸了摸,粘稠的湿润,恶心的铁锈味。
他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从作战包中拿出的匕首,匕首上滴着他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