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思在认出了格林德沃眼睛里燃烧着的上扬的快意时，格林德沃已经扯着他右肩的衣襟显形在房间外，而他眼睛里的火焰在房间里熊熊灼烧，火苗试图冲破门口看不见的高墙，把他们一并吞噬。

在噼啪的燃烧声中，阿不思听到了格林德沃轻轻哼了一声。似乎是在怀念这样的温度和烈焰舔舐的野心。

阿不思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在为那些魔法被彻底湮灭感到可惜还是庆幸。

“阿不思，犹豫不决是你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格林德沃像是听到了他的迟疑和不安，在他身边说道，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格林德沃把玩着手里的魔杖，窜出来的火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按灭，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能感觉到火焰炙热的温度，火焰中似乎还隐藏着挣扎和尖叫，阿不思想要努力听清时，那些微妙的声音又完全听不到了。

“你听到那些声音了吗？”阿不思问道。

格林德沃抖了抖魔杖，不断蹿动着舔舐着天花板的火苗减弱了，厉火渐渐收缩，他们又能看到房间的全貌了。除了挂在房间墙壁上那些一定附着着魔咒的器具消失了，并在墙壁上留下了焦黑的印记，整个房间看起来从未被灼烧炙烤过似的。

“嗯……我想，发出声音的，就是这些东西吧？”格林德沃朝着他的另一边轻轻点点头，阿不思探头绕过被格林德沃遮挡住的视野，墙壁上显现出恶心的褐色痕迹，看起来像是墙壁中有几个人想要撞破那些石砖冲出来似的。

阿不思抓紧了格林德沃的手肘，似乎被眼前的情形吓到了。

“没事的，阿不思，那不是死尸。”格林德沃说，“不过……被这些玩意儿吓到的可不止你一个。”他望着那些经过咒语灼烧而显形的恐惧，意有所指地说道。

“我知道。”阿不思松开了攥着格林德沃衣袖的手，镇定地说道。

格林德沃端详着他的脸，阿不思收回了视线。“要不要过去看看清楚？”格林德沃装作当真是相信了他的话，认真地问道，并作势要走过去。

阿不思突然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阻止格林德沃往那边走，但是，他很快就忍住了。“我知道！”他近乎咬牙切齿地重复道，像是被什么掐住了致命处，似乎就要暴走了。

格林德沃轻笑了几声，并不为阿不思突如其来的脾气左右。他太明白阿不思为什么会在此刻感到不安，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扯下了霍格沃茨被修饰成的童话的虚假帷幕，以及阿不思想要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掌控力和阿不思脆弱又无用的自尊心，“来嘛，阿不思。你总要面对这个地方不尽如人意的一面。就像你一直以来面对这个世界所做的一样。”格林德沃温柔地说道，好像一条蛇吐出了信子，露出了掩藏在友善之下的危险和凶残。

“如果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