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黎看着锅里的排骨汤慢慢的变冷,盛了一碗,坐在漆黑的客厅里仔细的喝着。她看看黑暗中的表,暗暗的叹息了一声,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还没有回来,看来他说的想追我也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我何必认真呢?但是心里那让人忍不住尖叫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最终,一声绵长的叹息在黑暗中响起。
就这么坐着,不知道多久,我觉得自己腿都麻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终于站了起来,我走进厨房,把碗里已经冰冷的汤倒掉。打开水,我仔细的洗着那个碗,却没发现,脸上已经湿了一片。
轻微的敲门声在我走进客厅的时候响起。会是谁呢?我靠近门口,从门镜里看去,竟然是黎明!怎么会是他?他这么晚敲我的门做什么?不要理他,睡觉去吧。可是我的身体却做着和脑子相反的动作。
我打开了门。
他就这么站在门外,像个无辜的孩子一样看着我:“我回来了。”我听见他这么说,所有的坚硬,所有的冰冷在这四个字面前土崩瓦解。
黎明看不清楚掩在暗处的巢黎是什么表情,但是能敲开这扇门,却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我可以进去吗?”
不,不可以的,他怎么可以进来我最后的领地。我的身体却再次背叛了我的想法,她让开了,转身走进客厅。我听见门轻轻的关上,轻轻的落了锁,然后自己陷进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回头。
黑暗中没有声音,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我听见你的水龙头在响。”
“哦。”我不在意的回答,算是知道了。
“你,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黎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胆怯。
一朵笑容爬上了我的嘴角:“你有什么要我问的吗?”
“他是个男的,是我在英国的朋友,来出差,顺便来看看我。”黎明急切的解释着,似乎怕巢黎误解什么。
我微微的笑着,心里却说不出什么滋味,悲或者喜,我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解释?欲盖弥彰吗?男人?那会是个男人吗?苦涩的感觉包围着我的心,我回过头看着他:“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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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一窒,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他颓然的放开我,喃喃:“我,我,我以为你会有点在意。”
我看着那双刹那失去所有光彩的眸子,心里就那么生生的疼了起来,我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了他脸,在下一刻却落入了一个暴风的旋涡。
滚烫的身体灼烧着我的心,男人,男人都是这么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象一头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散发着危险而诱人的气息,那重重的吻落在我的身体上,像火一样烧了起来。我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很渴。嘴唇被封住了,这个吻没有了往日温柔和爱惜,充满了攻击性。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身体在微凉的空气里颤抖,原来我并不是什么也不在乎,原来我也只个凡人。
忽然,这一切都停了下来,黎明那破碎的声音在黑暗中让我疼得惊心动魄:“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为什么!”他举起了右手,他是要打我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拳头重重的落在了我旁边的地板上:“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在乎我?”
有一滴温暖的液体落在了我的唇上,咸得发苦。我看着他翻身离开我的身体,稀稀疏疏的穿上衣服,离开了。我听见我的门被打开,然后关上,然后隔壁的门打开,再关上,最后死一样的沉静。
我躺在柔软的地毯上,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忍不住想,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本来他可以得到我的,但是他却放弃了,为什么呢?最后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他哭了。动了动嘴角,想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受伤了。
好像是我把他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