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走到纪咏身边，与他一起在城墙上俯瞰整个京城，“你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

与纪咏不同，宋墨和新皇交情不错，没救下新皇让宋墨十分难过，对纪咏也起了万分的警惕心。

他觉得纪咏实在弑杀，新皇才刚起了一点心思就被干掉。

“你就不怕太子日后得知真相也会像新皇一样？”

纪咏冷哼：“他不行，自有其他人，没了这一脉，其他皇室宗亲还有后代，我总能找到个听话的。”

只要他们够聪明，就该知道怎么选。

宋墨皱紧眉头：“你这是想摄政？”

他握紧了腰间的雁翎刀——原来的鸳鸯刀已经还给先皇，这是他后来打造的。

纪咏瞥了他一眼，并不将他的警惕放在心上，“我已经摄政。”

纪咏蓦地靠近宋墨，状似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宋砚堂，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若是他装作不知道，我也能安安心心辅佐他，就像最初那样。”

“可他实在愚孝，尽想着为父报仇。”纪咏凑到他耳边，“我们都知道先皇是个什么东西，朝堂上下，先皇才是最大毒瘤，而且我不过是推了一把，若没有庆王，先皇也不会死。”

“可新皇就是盯上了我。”纪咏后退几步，无辜摊手叹气，一副他也很无奈的样子。

他无视宋墨依旧放在刀柄上的手，背对着宋墨离开。

“别说你没感觉到，你正在走上原来定国公的老路子。先皇看中新皇为他铺路，新皇孝顺先皇为他报仇——虽然将自己送了下去，但孝宗这个庙号还真适合他。”

直到纪咏的背影消失不见，宋墨都没抽出刀。

他闭上眼，长吐一口气。

舅舅忠于先皇，这些事还是瞒着他为好。

宋墨知道，其实他早就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