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家伙……”

赵北霆懒得听阿齐兹废话，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骨碌碌滚到一边。他还有正事要办，没工夫在这耗着。

莉雅不知什么时候从苏利耶里钻了出来，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可惜啊，这点小伎俩在赵北霆眼里就跟透明的没啥区别。

“……莉雅，你好像有话要说？”

“那，那个，对不起嘛。我也想帮忙，这不是身不由己嘛。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次吧。”

“算你识相，看来精神教育还是有点效果的。”

“你说啥！我都低头认错了，你还说这种话！看来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闭嘴，赶紧去周围放火，别让任何人靠近……”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

莉雅狠狠瞪了赵北霆一眼，不情不愿地化作一团熊熊烈焰，将他和阿齐兹的尸体团团围住。

确认安全后，赵北霆这才转过身。战斗虽然结束了，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那么，我们回到正题吧。”

“……哼哼，赢了一场就得意忘形了吗？我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都别想从我嘴里撬出一个字！”

“我知道你被下了禁制。”

“胡说八道，那你倒是试试看啊？”

“如你所愿。”

赵北霆一把抓住阿齐兹的脑袋，灵力如同洪水猛兽般涌入他的体内，狠狠冲击着深处的禁制。

他已经从凯琳娜那里学到了破解禁制的方法。虽然他无法像凯琳娜那样，让阿齐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幸运的是，他手里还有“实话实说”这张王牌。

他掏出恶魔的诱惑，一声令下：

“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知道了，你问吧，嗯？”

阿齐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但赵北霆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

从莉雅的表现就能看出，这个禁制的时效应该不会太长。

他决定先从一个简单的问题开始，一个他一直都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尸体支配的副作用是什么？”

“以寿命为代价……控制目标。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这算是……最大的难点吧。”

“所以你才一直躲在沙漠之国，不敢轻易离开。一旦离开这里，你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而且还会……短命。”

“只要待在这里……就足够了。恐怖统治……也很赚钱……”

“不出所料。”

赵北霆思考着下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岔路口，他必须判断出哪些问题重要，哪些问题可以暂时忽略。

他知道无面者的目标是征服世界，但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幌子罢了。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隐藏在背后的真正目的。

“你想要征服这个世界，然后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阿齐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实话。

“……我只是……想要拯救我的族人。还有很多族人……在受苦。我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否则……我的族人……就无处可去了……”

“我的族人”……真是耐人寻味的说法。

“看来你的故乡，也不是什么天堂啊。”

“呵，故乡……那里已经……毁灭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杀戮。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另辟蹊径……”

赵北霆对此早有耳闻。张海琳也曾经说过，她为了逃离故乡，才来到了这个世界。

一个毁灭的世界，一群背井离乡的幸存者……这一切听起来都合情合理，却又透着一丝诡异。

“你对那个把你召唤到这个世界的人，了解多少？”

“……他，不，那位大人……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他……”

“他？”

赵北霆期待着阿齐兹说出更多关于“那位大人”的信息。然而，阿齐兹却突然清醒了过来，他猛地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该死的东西，你就只会……打探别人的隐私吗？也是，以你的能力，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与此同时，赵北霆也从“恶魔的诱惑”中清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从阿齐兹口中得到更多信息了。

“时间到了吗？真是可惜。”

他对失去利用价值的猎犬，没有任何兴趣。

阿齐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赵北霆，仿佛要将他刻在脑海里。

赵北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举起苏利耶，毫不留情地劈了下去。

咚的一声，阿齐兹的脑袋滚落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唯一神……亚当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阿齐兹的声音，如同蚊蝇般微弱，却如同惊雷般，在赵北霆耳边炸响。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绝对无法忽视的名字。

“……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