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沈知府把注意力放在匪盗之上挺好,咱们岭南的漕运生意可继续做着了。”
先前众人因为不知沈遇安的底细,小心行事,这些时日少挣了不少。
“说来,还是你青帮的人在城门口拦了知府走马上任,这才被新来的知府抓了把柄。”
开口的男人望向一旁穿着黑锻的男人,眼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黑锻男人闻言,只是勾了勾唇角:“那人头税本帮主可一分没拿,下面的人都分了,这些小钱,黄某可看不上。”
黄贯生,年逾五十,青帮帮主,行事手段狠辣,一双眼睛总是散发幽幽寒光。
此刻黄贯生正惬意地喝着茶,对于渔帮帮主的不满,毫不在意。
渔帮帮主李春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扭头看向一旁正襟危坐的漕帮帮主杨有行。
“漕帮主对此事有何见解?”
问的自然不是那人头税的小事,而是沈遇安大张旗鼓剿匪之事。
“官剿匪,这不是天经地义之事么。”杨帮主淡淡道。
在场的人闻言,面色各异。
“我看还是要小心为上。”何知州说完起身离开了。
随着何知州的离开,几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别苑。
在岭南这些人精还在观望的时候,沈遇安又做出一个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
提前带着人登船剿海盗。
海上。
沈遇安乘坐官船,拿了一个小马扎坐在甲板上钓鱼。
“头儿,这沈大人是不是故意折腾我们啊?这些天已经好几次了。”
船上的人一同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沈遇安在悠闲钓鱼。
韦朝晖愤恨咬牙上前:“此刻正是紧锣密鼓的时候,大人竟然还有心思钓鱼?”
沈遇安抓着鱼竿头都没抬:“至少一会儿不会空手而归。”
说着,沈遇安抬手,一条鱼死死咬着鱼钩。
“啪。”鱼在木桶里滚动着。
沈遇安继续抛下诱饵,静静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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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人也知道这样抓不到匪徒,只是白费功夫,那您这是故意折磨我等吗?”
“韦百夫长此话何解?”沈遇安面色不变,满脸含笑道。
韦朝晖眼神有片刻的恍惚,不过一息便回过神来。
“这些时日你让驻守军剿匪不下五次,次次空手而归,还让我等练水下功夫,我们不止要三班倒巡逻,防止海盗侵犯渔民,还要下水练训练,时不时还要陪你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抓匪游戏。”
韦朝晖是被气恨了,张着自己的双手在沈遇安面前摊开。
沈遇安扭头看到对方手上的皮都破了,可见这几日水下巡逻并没有偷懒。
他对耿直但没有坏心思的人,还是有些包容的。
所以尽管对方屡次态度不是很恭敬,但沈遇安还是没有计较。
“韦百夫长是苍梧人士?”
韦朝晖面对沈遇安突然这么一问,一时被噎住,但下意识点头道:“是。”
“听闻苍梧有不少美食,有机会的话,本官可要亲自去尝试一番。”
“苍梧的米粉还是不错的。”话落,韦朝晖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他在做什么,他明明是来质问沈知府,为何要大动干戈做这些无用之事。
结果竟然被沈知府牵着鼻子走。
沈遇安却不在意,把鱼竿放好,起身看着不远处的大海。
“韦百夫长,岭南海盗猖獗,便是苍梧没南海郡严重,可却也有匪患的,若是有朝一日,你的亲眷好友近邻被海盗洗劫,你可会怨恨自己此刻的事不关己?”
韦朝晖闻言愣了一下,等想到亲朋好友可能会被洗劫,被海盗烧杀抢夺,面色微微一变。
“你们作为岭南的驻守军,本就有护百姓之责,你们只看到本官故意折腾你们,却没注意到,除了小渔村先前被抢夺,岭南一带一起海盗作乱都没有。”
韦朝晖又是一愣,显然他也想起来了,这些时日虽然日日累得恨不得厥过去,但相比往年,今年的海盗作乱却是只有小渔村一件。
这一想可不得了,往年收成的时候,是海盗作乱最多的时候。
他们往年这个日子也是忙得焦头烂额,队友还可能会和海盗交手,受伤的受伤,永远离开的队友再也见不到。
可现在,他们只是每日训练,却没和海盗交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