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哭时,强大精明得让人胆寒,哭起来,摇摇欲坠的楚楚可怜,又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血揉碎了供给她。

越是等着越是煎熬,秦修远看不得望舒自我凌迟伤心得说不出话,“不如放他走?”

不,望舒推开他,蝴蝶袖揩泪,“把李婉婷叫过来。”

人亲自坐在正对着书房的校园里,季父季母回来,以为人要赏月,“是院里凉快……”倏地看到人红肿的双眼,呼吸漏了好几拍,季母上前看清楚,结结巴巴问:“怎……怎……怎么哭了?”

此时李婉婷也被人押过来了,人瘦得厉害,松松垮垮的衣裳,精神萎靡,“婉婷,你怎么来了?”

秦修远看人到齐,懒得再拖,对着漆黑一片的书房沉声,“乐乐,开门。”

这下季父季母左看看李婉婷右看看女儿哭肿的脸,才想到什么,惊骇得瞪着始终紧闭的书房门口,没等他们扑上去,房内季望乐还是那句,“你们走开!”

秦修远往后一扬指,两个护卫上前,一人亮着火把,一人大刀离鞘,对准门缝,由上往下用力一劈,一劈,一劈,刀刀劈在人的嗓子眼上。

“你们走!走开!”房内的季望乐终于崩溃。

铁锁木锁通通劈开,护卫守在两侧。屋里有重物落地叫痛的声音,闻声李婉婷第一个推开了门。

“娘,救我!救我!”有人扑进她怀里,母子同时委地。

季母颤颤巍巍进门,气势如虹又崩溃发抖的小女儿就蹲在置物架边上,她拉开小女儿的领子,随即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一巴掌将人打倒在角落里,门外的季父扶着门慢慢滑落坐地。

望舒还是坐在院子里,紧闭的书房里,味道开始慢慢散出来,铺天的臭味,腥味,混着冰块最后一点凉意,直直渗到人心底去。

里面哭着,喊着,求着,外面无人出声,四处的护卫雕像般。接过丫鬟送过来的披风,秦修远给人披上,“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