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种天气让姐姐的遗体在停尸房搁了半个月,真是作孽。”
“昨个过去吊唁离老远都闻到臭味了,还是赶紧下葬得好。”
“免得父亲伤心不说,也害怕再招来些蛇虫鼠蚁破坏了姐姐遗体。”
她暗想,好在西越太子府邸走水了,不然衙门细查的话没准能在江妙霖的死因上发现端倪。
现下慕容甫被人带走,衙门查清楚江妙霖身份后便认为她是为慕容甫殉情而亡,也没有人刻意查验她脖子上的致死伤。
若有经验的仵作拿着发钗比划一下,就能很轻易地发现发钗进入脖子的角度与自杀者自己插进脖子的角度不同。
江连珠是从江妙霖背后偷袭的,所以那伤口的刺入角度偏后;若是江妙霖自尽则会是从偏正面刺入。
可惜已经不会有人再为江妙霖说话了。
李安平唏嘘不止:“想来你姐姐也是性情中人,只是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不然约莫能给慕容太子做个侍妾什么的,也不算差的。”
两人正说着,陶创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走了进来,他给李安平招呼过后对江连珠说:
“岳翁大人之前说下葬前一晚需要亲人守夜,看这时辰咱们该过去了罢。”
虽说之前陶家与江浩武因婚事闹得不愉快,但死者为大。
江妙霖已经死了,他们也不必再揪住不放。
李安平闻言站起身告辞,江连珠换了同样月牙白的衣服后跟着陶创一齐回了江家三房。
一路上江连珠靠在陶创肩头,一副柔弱不堪伤心入骨的模样。
“虽说姐姐同妾身换亲的做法不对,可毕竟因为姐姐妾身才有幸与夫君结为夫妻,原本还想着过些时日让父亲给姐姐谋个好人家,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陶创替她擦拭着两腮的眼泪:“别哭了,先让她入土为安罢。”
江连珠慢慢收了泪,柔声道:“多谢夫君安慰,夫君对妾身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