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梦从心底为银玖觉得不值。
可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所言在银玖那里根本没份量。
师父他爱那个女人,即便她觉得不值,师父也甘之如饴。
睿王府偏殿,屋子里散发着袅袅药香,中间还带着丝丝发涩的苦意。
床榻上,江晚宁靠在谢辰瑾肩头,长发随意散在身前脑后,在乌黑的发色下,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唇无血色,毫无人气。
一夜之间她憔悴了许多,像朵被抽干了水分的花,很快就蔫巴了下去,眼看就要凋零成泥。
大凉帝得知了消息,夜里就派太医过来诊断,他下朝后还特意过来探望。
“睿亲王莫急,朕一定会加派人手彻查此事。”大凉帝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歹人,竟然在天子脚下翻天,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当今睿王妃!”
不怪大凉帝这般震怒与重视。
江晚宁刚为莫家和谢辰瑾平反,莫望贤刚下葬不过一日,她便遭到了歹人的挟持,还摔下马车受了重伤。
这件事怎么看怎么偶然的蹊跷,偶然的有鬼。
若被一些不明真相的朝官或一些有心揣测圣意的皇子知晓,怕是会以为这次的劫持是他这位皇帝策划的。
目的嘛,自然就是觉得江晚宁管得太宽,驳了圣颜,令皇帝颜面无光。
谢辰瑾垂下眼睑没有理会大凉帝,只是把手里漆黑的汤药一勺勺往怀中女子嘴里喂。
江晚宁似乎在昏迷着,喂进去的汤药进一半流一半。
小小的半碗汤药足喂了小半个时辰才喂完。
大凉帝由此也在旁边等了小半个时辰。
但他没有生气,他不能。
谢辰瑾也知道他不能生气,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毕竟在之前的事上,这位皇帝理亏!对太后对他都理亏!
此时他再不讨点利息回来,还等什么时候。
这是江晚宁‘昏迷’之前两人商议好的。
不就是一个皇帝嘛,总不能任由着他仗着皇帝身份拿捏,多少得讨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