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哀怨,时而高昂,时而如恋人般窃窃私语着。
与谁?
山有棱,水无缺,何以君绝?
墩子上的人,忽然一阵悸动。
方才按在腹上的右掌,突然无力地滑落下来。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迅猛的咳嗽。
动处,左手中的白绫,立马印上了朵朵腥红的血花。
他长叹一口气。
面色豁然一振,左手甩掉手中带血的白绫,右手拈起酒杯仰头一气喝下,然后又抓起葫芦,斟满一杯。
他端起杯子,缓缓站起身来。
这个子,却是不矮,竟有七尺开外。
只见他迈步崖边,双手捧杯举起,对着空山远夜,深深一辑,然后便将那酒水洒下悬崖。
山风倒卷。
酒水化成千万碎沫,四散而去,也打湿了此人的衣襟和大袖。
回身复坐,再置酒一杯。
他一把扯过古琴,置于盘踞的腿上,微微凝神,便伸出修长的手指向琴弦上抚去。
“铮……”
整个山野,顿时一静。
甚至是那此起彼伏的松涛之声,也黯淡了许多。
溪流,野马,柔风,鹿鸣。
冰甲铁马,巨剑飞雪。
惊雷响遏了行云,哀嚎淹没了日月。
你,你们,就在那处,还好吗?
……
宇宙深处,一颗流星划过穹庐,拽着长长的弧光,奔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