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末地人,通常以肉食为主。
这些年,族人逐渐走向农耕定居的生活,每日一个丁男的粮食差不多需要一斤半,一年五百五十斤,约四石半。
现在不算新得的契丹人口,单是粟末地的军队和族民,为四万六千七百二十三人。
如此算来,目前粟末地人一年的粟米需要约十五万石,平均一天需要全民需要四百一十石粟米。
这,就是粟末族需要不断贸易,从大隋不断进口粮食的根本原因。
加上粟末地原产的粮食,再加上进口积存的粮食,粟末地的粮食共有二十万石。
这在以往,可是天量。
现在,也就仅仅刚够支撑一年的嚼谷。
因为,还得留够战马和牲畜的饲料。
粮食,粮食,还是粮食!
现在和大隋关系好,可以不限购。
但是等朝局和天下色变的时候,粮食肯定就会成为左右时局的战略性物资,采购肯定会受阻。
粮食这东西,也有一个保存期,不是你有钱就可以大规模存储就可。
更何况,像阿布家这种地主老财,也没有太多的银子用于储粮。
薪饷、武备、布匹、药材、牲畜、基建、朝贡等,还有工业原料开采、运输、加工,等等。
如果没有粮食,你就是有再大的人口,也难以求存,更不用说强大了!
阿布现在忙着商量粮食的存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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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下令,一部分开运陀太峪,利用陀太峪高大干燥的山洞,先行存储一大部分。
其他的,着工部和民部修建大型粮仓,妥善存储。
然后,豆子、棉花、青贮,又开始忙收了!
啃着新麦磨得麦面包子,吃着牛肉拉面,粟末地的人们进入了入冬之前最忙碌的岁月。
豆子的亩产量达到了超高的三石半,一千亩土地共产出豆子三千六百石。
棉花的产量,亩产籽棉达到三百五十斤。
一百亩地,共称重三万五千斤籽棉。按十斤籽棉出三斤皮面的比例,可以产出皮棉一万一千五百斤,棉籽二万三千斤。
二十亩占城稻,十亩从新罗找来的当地稻,进行混种。
亩产四石,统共产出一百二十石谷种。
只是这两种稻子,一个是籼米,一个是粳米。
阿布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在下一次种出来后,发现自己期待的自然杂交的优良新品种。
“唉,看来要大口吃上适宜东北黑土生长的白生生大米,还得等上至少两年。”
阿布看着沉甸甸的稻穗,感叹不已。
按照贾农的想法,先将长相不同的专门挑出来,再分开种植观察,也是个很好的育种办法。
籼稻耐旱,但却不耐寒,通常只适合在大中国的南方种植。
后世,适合大东北种植的粳稻,出现得非常晚。
所以,大中国逐渐形成了北麦南稻的种植格局。
这也形成了一个文化现象,北方人爱吃面食,南方人爱吃米饭。
只是,等一千三百多年后,终于培育出了适合东北生长的粳稻——东北大米之后,它就以良好的口感和丰富的营养,短时间内就征服了中华大地上千千万万吃货的胃。
阿布,就是想通过自己、贾农、以及无数种粮把式的努力,划时代培育出东北黑土地优质稻种,造福天下人的同时,图谋自己的霸业。
而培育良种方法,也只能是通过最原始的自然杂交法。
严格地说,仲秋到初冬这段时节,粟末地最繁重、最忙碌的工作是青贮。
和当初在陀太峪时一样,青贮的对象,有青草、芦苇、半灌木、豆秸、苜蓿、野稻等。
只要养马的把式判定,哪类植物可以进入饲料队伍,那就全民全军都挥动镰刀,进入茫茫大草甸,驾驶牛车去收割、运输。
今年的青贮坑,更大,更多,更方便,更科学。
和在陀太峪采取的直接填埋方法不同,今年的挖掘、修葺、备料、处理、装填、密封,全都吸取了去年青贮过程中得到的宝贵经验和教训。
青贮坑更精致、考究、干净,全部用石灰和青泥膏抹平,填料之前还进行了消毒,巧妙设计了便于取料的特别通道和方法。
今年铡碎晒凉好的青贮料,拌上酸奶、麦芽糖等酸菌填料之后,全部装进芦席做成席桶。
一个个青料桶用压杠压得非常紧密,然后捆实封死。
再一层层埋入大坑,踩压得不留一点空隙。
最后,用牛皮盖好,覆上厚土和石块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