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只好行权宜之计。
小主,
入席之前,双方人彼此揖让登堂,上香燃表,告祭先祖。
女婿再拜!
过后入席,等待新娘收拾等车。
正在这时,突听门外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大吼:
“新妇子,催出来。”
不是胡图鲁是谁?
接着,一阵整齐有力的声浪响起。
“新妇子,催出来。”
“新妇子,催出来。”
……
此起彼伏,声震苍穹。
“干啥,这是?”
阿布诧异地偷问正在吃喝的贾农,却瞥见新郎官也在不顾形象地正对着一个猪蹄使力气。
看来是饿了。
“催妆!这也是古礼,”
“新妇子以化妆等事为由,迟迟不肯离家,表不舍之意。这呼声也要一直到登车为止。”
“啊,这么麻烦?”
却是傍边正在啃猪蹄的孙思邈插话过来问。
看来这位新郎官,也是和阿布契郎一样的文盲。
“哟,这就等不及了?”
阿布接过话头,直接调侃孙思邈,把孙思邈搞得不好意思,抓着猪蹄不知道如何下嘴。
在众人的呼唤声中,新娘子终于出现了。
红男绿女,正当时。
只见新妇陈音儿,双手张扇,遮掩其面。
先看身影,那是身穿青绿色的纁袡嫁衣,头戴“次”,以“纚”束发,还留着一尺多长的笄。
可惜,看不见脸,但光看这样子,就感觉华贵大气,仪态万方、美艳不可方物。
而她后面的一大队盛装的女少美,更是让一帮大东北猛男,看得目瞪口呆,赞叹不已。
新妇乘鞍,本是应有之仪。
“鞍”,即“安”的谐音,取平安之意。
但人家是一个公主,尚且有孕在身,骑马乘鞍既不方便也不雅观,于是象征性地在等车前跨过地上的一只马鞍,便成此礼。
司徒先生对着陈音儿训诫一番,施衿结悦。
众人次第出门,待孙思邈将新妇搀扶着登车坐好,便要亲自帮她驾车。
这还不能马上离开。
整个结亲的队伍,在在婚车的引导之下,先得让车轮转上三圈,才算走完了新娘子离家的流程。
回来时预备的空牛车轿,全部坐满。
做为娶亲的主家女方代表,娥渡丽是一路陪坐在新娘子身边。
当然还有人家的好嫂子——黄妤珞。
新郎官孙思邈,将轿车的驾位让给驭者,重新骑上骏马,抢先开道。
碓窝小居,已经被装点得没有了一丝田园野趣。
到处张灯,彩绸披挂,宛如白昼。
宴席的场地,除了他们家的几进大院,连院子外边的地方,甚至是附近的几处院落,都被临时征用。
像伊本拉汉姆、大阿赫郎、于柏子的院子,也都被装扮得喜气堂皇。
这些地方,都将用来接待粟末地的亲朋、官员、军士等人。
孙思邈,尽管来大东北的时间不长,但他的医术高妙、医德高尚,很快就征服了白山黑水间的各阶层人士。
这孙神医要结婚了,可不来祝贺祝贺、表示表示?
所以,这人可就不少了。
阿布作为男方主家重要人物,自然是利用了特权。
他调动了重影后勤炊事营的一个工程营和一个战斗中队来帮忙。
加大的帐篷,大型篝火,圆木墩十字火灶、行军锅、简易野外地龙、遮风棚、桌凳、碗碟等,都设置和摆放得井井有条。
而用于宴席的的羊牛猪鹿、鸡鸭鱼蛋,以及玻璃房的罕见蔬菜、各种徒泰山地区的特产如菌菇山珍之类,码放齐整,可谓丰富至极。
与其说这是给孙思邈办婚礼,倒不如说阿布借机犒劳辛苦了一年的众位跟随者。
不一会儿,天色完全黑下来了。
迎亲的车队,终于到达了碓窝小居的门口。
“噼里啪啦……”
“咚咚锵锵……”
鞭炮声,震耳欲聋。
鼓乐声,喧天动地。
这里,和司徒府门前装出来的温情漫漫、悲悲切切、难舍难离完全不同。
粟末人好歌舞者,已经开始在庭院正中围着篝火跳了起来。
筝、鼓、缶、竽、瑟等乐器,也响个不停。
搜影从赵地买回来的五个女讴者,咿咿呀呀,开着嗓子演唱阿布一句也听不懂的新婚赞歌。
钟鼓五乐,歌儿数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