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快点,快点,新郎官等不及了!噢——”
阿布契郎白净的脸上,立马挂上了害羞的红晕。
却不想那肥雁,竟然还一下子调过来头,像是要对着他干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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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大窘,有点不知所措。
别处是闹新娘子,这里却是闹新郎官,这一关可真不好过啊!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只听不远处响起“咕嚟嚟——”的一阵啼鸣。
原来是白青不耐烦了,
那大肥雁,就像被施加了魔咒一般,屁股一转,直直地沿着红地毯向前跑去。
阿布如释重负,连忙跟上。
还想看热闹的亲友,不由得面面相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倒是几个王公贵族,循声向外边看去。
只见迎亲队伍中的那种白色雄库鲁,正昂立在院门口的一棵大树上,虎视眈眈。
好家伙,这雄库鲁通人性啊!
都这时候了,还在为主人帮忙。
“白青,还是你最懂我!谢了!”
好不容易走到婿屋台阶下的阿布契郎,用袖子抹着额头上冒出的汗水。
心里对白青的救场感激不已。
按照高句丽的婚俗,这种仪式属于“汉孔那的礼”。
表面意思是汉家孔老夫子那里来的礼仪,其实真正的意思是“结两次”。
现在,阿布契郎就是在温璇家结一次婚,将自己嫁给温璇,所谓“从妻居”。
这婚房都准备好了,就是“婿屋”。
二次婚,就是阿布契郎带着温璇回归粟末地,再举办夫家的一次婚礼,叫“从夫居”。
被大肥雁引至婿屋门口的阿布契郎,在宾相高宾的指点下,跪在台阶下面。
台阶上面,站着两人。
丈母娘高琬,仪态万方。
她大舅高大元,唯我独尊。
“小婿阿布契郎,乞请岳母、舅舅大人准许入屋,与温璇结为夫妇。”
“听不清!”
“小婿阿布契郎,乞请岳母、舅舅大人准许入屋,与温璇结为夫妇。”
“大声点!”
“小婿阿布契郎,乞请岳母、舅舅大人准许入屋,与温璇结为夫妇。”
“好吧,准了!”
高大元故意拿出老大的气势,喝道。
高琬上前,扶起阿布契郎,温声说道: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说完,递给阿布一支白玉如意。
高琬、高大元兄妹俩,向两边一退,让开屋门口。
阿布向二人深鞠一躬,又回过头来向众位祝福的亲友深施一礼。
然后,他回转身来,迈步登上台阶。
门开了。
却离和阿旗谷,一左一右,扶着门扉,目光灼灼,娇艳异常。
那火辣的眼光,看得阿布心脏一阵乱跳。
他忙收敛心神,稳步踏入婿屋。
门,慢慢地合上了。
夜色降临。
高大元、高琬、突第齐喆等人,相互道贺。
在大家的簇拥和喧闹中,众人步入盛大的宴会厅。
一时间,鼓乐齐奏,歌舞喧天。
粟末地新品黑牌鞭炮,响彻傍晚的平冈川。
做为主家的代表,高大元索性放开了性子,和这些来自粟末地的亲戚们开怀畅饮。
胡图鲁喝了一杯,就不敢多饮,借故离开了。
他和灰九,一明一暗,还得时刻注意安全事宜。
这里用于紧急撤退的道路,早在半年前开辟完成。
灰影已经将平冈川后的大山密林,摸了个透,为突发的意外做了充足的准备。
这里,人们都在忙。
有人,忙着喝酒、寒暄。
有人,忙着歌舞、寻乐。
又有人,开启了人生又一段全新旅程。
却离和阿旗谷,终究还是被劝退了。
阿布做为一个穿越者,实在无法在两个熟悉、矫健的美少女侍奉下,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
吃过洞房花烛宴,又在二人的服侍下,阿布契郎和温璇梳洗完毕。
然后,他便死活拒绝了两位小姑娘的继续帮忙,让温璇指使她们二人暂行离开。
拗不过姑爷的执着,却离和阿旗谷“吃吃”地娇笑着,出了婿屋,将门缓缓地扣上。
外边,热闹如昔。
屋内,温情蔓延。
烛光闪烁,一股洪荒的力量,在两人心中开始燃烧。
四目相对,就再也扯不开了。
阿布感觉自己的骨头和肌肉,都在膨胀。
温璇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只千年狐妖,身上、脑袋里,在生长出无数的羽毛和翅膀。
即使是在落下锦帐的大木床上,即使在鼻息可闻的咫尺之间,两人还是在奔向对方。
温璇是一个绝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