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想通了,却又不愿意就地受降,而是要直接向渊家的族人谢罪?
“王叔,这有什么不同?”
高建武疑惑地看着高宾带着残军“哗啦啦”地远去,叹息不已。
驰援王国成的勤王军,变成了丧家之犬。
王都城的彻底陷落,是瞬息的事情。
即使高宾能找到用以渡河的船只,等他们渡过离水,再以疲惫之师打高建武的生力军,那只能是送人头!
或者,按照现在的时间计算,等找到上下游能涉水渡过的河段,再奔袭到王都城,恐怕要到三五天之后了。
这还要有充足的战马、辎重!
到那时候,就是有三个王都城,恐怕都会被攻下了。
更何况,以现在缺兵少将的王都城,又能坚持多久呢?
灰九带着高宾的疲师,走着一条看似冒险无比的道路。
他们顺着离水的东岸,一直往南部的高山密林而行。
这里,早就已经进入到惯怒部的地盘。
奇诡的是,他们行走沿途的,根本没遇到任何惯怒部人或兵马的拦截。
似乎所有的军民,已经被抽调一空,全部参与去了正国军和攻打王都城的部队。
很显然,灰六他们的消息非常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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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选的路线,也并非全是宽阔大道,还有许多偏僻的谷地、溪流或小道。
大车和较重的辎重,全部被推进离河,轻装前进,掩盖行迹。
殇,自告奋勇断后。
他亲自挑选了一支一千人的精干小队。
一人双马,多带弓箭。
他的任务,主要是断后和清除痕迹,并制造出一副向别的方向逃逸的假象。
高宾,还有点戚戚然。
他觉得殇的行为,实在是大义取死之道。
所以,离别之时,显得很有生死离别的意味。
“殇,好兄弟!”
“如此大恩,来世再报。也请千万保重,愿我们还有重逢的机会!”
说完,高宾感动地拥抱了这个沉默的、消瘦的、有点帅的、有点酷的家伙。
其他的人,也一一和断后的兄弟们道别。
灰六看了此情景,不由得撇撇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殇的身份和能力,目前也只有灰影中最核心的几个头目才知道。
他,才是实质上灰影的真正老大。
因为,他是整个灰影的行动指挥官。
而名义上灰影最大的官——情报总长图,也只是行政和组织上的最高领导。
这家伙,神秘得不像样子。
很少在杨柳湖的官场出现,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在粟末地,还存在着这样一号人。
灰九即使作为半岛地区情报组的老大,也根本无权知道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高宾的身边,也不知道他在此的真正意图。
或许,这些答案,也只有自家的少帅一个人才最清楚。
殇对灰九根本连眼神也不愿意交流一下,就带着自己挑选的人马走了。
于是,高宾和灰九,又带着剩下的六万余人,钻进莽莽森林。
旁边,水势越来越大的离水,咆哮着钻进群山之中的峡谷之间……
阿布契郎在爱牙岛呆了半天,便基本了解了现在王都城的情况。
突然而至的高建武,以勤王之计,诈开了外城大门,并欲前往内城面见高大元。
然而,如此美计,却被在鸟翅岛提前侦知详情的灰影戳破!
他们赶超一小步,就在中城大门将要被诈建武诈开夺取的紧急关头,将情报送入到宫中。
卧病在床的高大元,一览真相之后,便吐了一口老血。
万分震惊之余,紧急下令封锁了正在徐徐打开的正阳门。
欣喜万分的高建武,正欲带着自己的“亲兵”进入中城,不想迎来的却是重又合上的大门,以及射在脚下的箭雨。
高大元等吓得连连后退!
高大元,还是舍不得射杀自己的弟弟。
尽管,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
但是,他们都流同一个人的血液!
紧接着,王都城的城头,再一次响起了报警的急切钟声、鼓声和锣声。
今年的王都城,真是个多事之秋。
当警报声响起,外城的破天大战,就在刹那间爆发。
为迎接高建武凯旋之师,而将门洞大开的城防士兵,还没来得及做出丝毫反应,便被早已做好准备好的叛乱武士们,用一阵箭雨射了个措手不及。
几个呼吸之间,隆隆的铁骑,便冲进外城玄门,到处砍杀。
而其中有最大的一股,根本不与城防士兵恋战,而是冲杀开一道人墙缺口,沿着玄车小街,直扑正阳门。
王都城的主干街,有两条。
一条连接景门和离门的横街,叫景街。
另一条连接车门和正阳门的竖街,也是主街,叫车街。
但外城有四个门,除人们熟悉的车门、离门、正阳门之外,在西北角还有一个门,叫玄门,也叫炫耀门。
通常大军开拔用景门,凯旋而归用炫耀门。
炫耀门与正阳门之间,有一条街道,没有车街和景街那么宽大,但地位却非常重要。
高建武,就是在玄门上诈关而进。
很快,越来越多的叛军,涌入外城。
而正阳门下的高建武等人,也被叛军们彻底保护了起来。
王都城的居民区,又一次陷入火海和混乱之中。
杀声震天中,那些不堪其扰的老百姓,也自发地投入到抗击叛军之列。
这时候,高句丽人的尚武之风,得以完美展现。
看似都是一个个普通的老百姓,但他们的钢刀和利箭,和这些企图颠覆的叛军和倭寇相比,一样的锋利,一样的致命。
但这种反抗,迎来的是叛军们更为狂暴的报复和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