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寺一战后,张须陀战死,其众又归新任大使薛世雄旗下。
阿布亲率多路大军,彻底消除瓦岗军叛乱后,便被杨子灿相中,带在豫州总管府开府之中任职。
阿布调任雍州总管府后,他和尧君素被推荐为武威郡通守和郡丞,因故留置。
这哥俩,就都一直来到长安县的雍州总管府署衙,担任长史和参军忙乎。
“参加卫王殿下!”
两人一同向阿布施礼。
“好了,来,两位大人坐下说话。”
杨子灿离开几案,迎向两人,然后左右手拉着二人,将他们带到客座的方椅之上。
然后,他自己也坐到他们上首。
这时候,胡图鲁端上了沏好的茶和点心。
“请,咱们边喝茶边说。”
阿布示意二人随意一些。
他也觉得饿了,便抓起点心自己吃了起来。
尧君素和贾务本见了,也不客气,便就着茶吃喝了起来。
“老尧、老贾,你们二位是河东老人,跟我好好说说,如今这河东的防务政事到底如何?”
见杨子灿如此问,两人连忙要停下手中的动作,却被阿布止住。
“我说了,咱们便吃遍说,这个事情也就是随便聊聊而已。”
“那我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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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君素咽下一口雪花膏,喝了一合香茶润了润嗓子,说道:
“西有三辅,东有三河,都是卫戍京都的重要之地。”
“河东郡,位于东都洛阳的三河之地东边,西接三辅的冯翊郡,南接直通东都的河南郡,北锁通往并州太原一带的绛郡。”
“司马迁曾云: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贡道里均。所以,其战略地位异常重要,也是历代朝廷重点布防之地!”
阿布闻言点点头。
“尧大人所言甚是。“
贾务本放下茶盏,摸了摸嘴角,接口道:
”三河”之地,也是秦至以前,上古王朝都城集中所在。“
“据《史记·货殖列传》中所提,‘昔唐人都河东,殷人都河内,周人都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者所更居也,建国各数百千岁’。”
“河东、河内、河南三郡,互为犄角,呈鼎足之势,守护京师洛阳。”
“天下之都,西京大兴乃四塞之国利于守;开封四通五达之郊利于战。”
“洛阳守不如雍、战不如梁,然不得洛阳则雍、梁无为重,故三河之地自古号为天下之咽喉’。”
“这里辐射天下四方,居高临下,也是历来兵家必争。”
“因而于军防之事讲,只要控带三河,便是掌握了天下腹心。”
阿布听得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
两位老大人见自家大总管阵中其事,也就述说得更是仔细。
“如今平舆侯皇甫无逸大人任河东通守,本事治政大才,但年任淯阳太守时,其政绩是为天下优等!”
尧君素接过贾务本的话,说道。
“然,大总管也知,皇甫大人治政高才,虽为右武卫将军将军,但也实无领军作战之经验!”
“而郡丞卢楚,尚书省右司郎出身,举查纠偏则可,然一样与武事不通。”
“吾等也是心下疑惑,皇上为何调我等西去,而不受河西重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有妄议主上之嫌,也同时能说明杨子灿在尧君素心中的地位。
“嗯,大人不必担忧,皇上如此安排,自是有其道理。”
“而今东突厥大患基本算是除去,而只要白道岭大军兀立阴山脚下,而唐国公稳住太原五郡,北方并无可虞之虑!”
阿布虽然知道皇帝如此安排的根本用途,却装作糊涂,只是按照大势分析。
“话虽此讲,然终究有大风险!”
“如今,刘武周作乱马邑,须臾间占据全郡,娄烦、雁门告危,太原、西河也并非无患。”
贾务本面色变得凝重,脱口说道。
“哦?贾大人何意?”
阿布见贾务本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便诱导道。
“大总管,当今朝廷之势,想必您看得清楚。”
“唐国公此人,既是皇亲贵胄,也是允文允武的人才。”
”然而,这些年的太原军政两道,并不见有何突出之处。“
“卫王一战而消东突厥北祸,唐国公正该是联合王仁恭、程孝义、阴世师、高德儒等,大有作为之时!”
“然而,以这两三年的情况看,先有历山飞雀鼠谷大捷,可是后来全无建树,匪患、饥民如旧!”
“此,有悖常理呀!”
贾务本说完,语言之中不无惋惜和疑惑。
“啊呀,还是两位大人不吝赐教,让本王茅塞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