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冷一笑,“哀家刚进宫那会儿,你父皇的确是盛宠着哀家,但也不是专宠哀家一个人,还有一个傅昭仪,就是承恩侯傅家,为此,哀家和傅昭仪成了后宫里所有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都想除之而后快。
可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更令她们着急地是,进宫才刚半年的我就有了身孕,你父皇知晓后,特别高兴,只要不在朝事上,就在我的寝宫里陪我,就连傅昭仪也有些靠后了。
傅昭仪虽有些嫉妒,但还是有着分寸,并没有因此跟上那些人来谋害我,大概就是因为傅昭仪一直和我站在一条线上,在我怀到五个多月上,突然有一日,我梦魇住了。
且一连梦魇了三日。我的寝宫里后宫女人就只有傅昭仪来往,所以,皇后禀了你父皇,说我这样子,应该是被邪魅冲撞了,只要请个高僧来,找到那个邪魅之人,我就会好起来,你父皇就信了。”
元佑帝心里一动,沉声道,“那个高僧,就是灵慧大师?”
太后再次冷冷一笑,“皇儿说地没错,就是灵慧那个老秃驴,而老秃驴也就是在此事后得了你父皇的赠言,自此后,他在相国寺里如鱼得水,最后成了人人敬仰的大师。而傅昭仪死在了冷宫里,我肚子里五个月大的胎儿流产了,我也差点在流产中丢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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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帝眸子瞬间冷凝,“母后之前有过胎儿?”
太后眼眸里涌现出了悲切,“是啊,是一个已经成型的男胎,因为那次流产,我的身子亏损的厉害,你父皇责令太医治好我,太医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用了一年时间,才算是补了回来,这才又有了你。
我害怕再一次成为那些女人的谋害对象,可又想不到该怎么办,你父皇毕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候在我身旁。菊若就说,想要保住胎儿,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你父皇不再宠爱我,冷落我,我成了弃妃,她们就不再嫉妒我,也就不会再来害我,这样,我和孩子就能保全下来。
所以在你父皇翻了安贵人的牌子后,我便去打闹了一场,你父皇震怒,便把我贬到了离紫宸殿最远最偏的冷雨轩,之后也再不去见我,随后便是开始大批地宠幸美人,秦王的母妃便是那会子最受宠爱的。
为了不让人早早发现我怀孕,我吃得很少,所以怀到七个月时,肚子还很小,刚好又是冬天穿的厚,加上皇后等人的视线已经彻底被你父皇那些新宠拽走,所以无人知晓我怀里身子。
而我和朝华之间的仇怨就是在怀着你七个月时结下的,那日她突然来了冷雨轩,什么话不说,让宫女押着我跪在地上,整整跪了两个时辰,最后见我昏厥过去才算完。是菊若求来了杜太医的父亲,守候了三天三夜,才算是把我和你救了回来。自此后,再无人来冷雨轩折磨我,我也就顺利地生下了你。
所以,我对那个害死傅昭仪,害死你大兄,改变了我一生的那个香味刻骨铭心,灵慧那个老秃驴因为有着你父皇给他的赠言,再加上,自那次之后,他没有再在后宫里作乱,我也成了冷宫里的弃妃,所以对他无可奈何。
便是你做了皇帝,可若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你也不能平白无故地去降罪一个被你父皇赠言过,在百姓中声望极高的高僧,我还以为我没有机会替你大兄,替傅昭仪报仇了。谁曾想,前日晚上,我再一次闻到了那一缕香味,皇儿你无法想象当时母后的那个兴奋。”
元佑帝面色寒冷如冰,说出口的话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浸染过,“母后该早点告诉儿子,儿子会让他品尝一下什么是生不如死。”
太后摇摇头,“不,皇儿,杀死他很容易,母后要的是他身败名裂的那种生不如死,且还要让他当着京城百姓的面,说出当年,到底是谁谋划了那次梦魇,只有这样,才算是报了你大兄和傅昭仪的仇。”
朝华---
元佑帝念叨了一声。
太后轻轻笑了,“等把这次梦魇事件了结后,也就该轮到她了。”
元佑帝便道,“楚霈麟会让这些人说出谁是母后指使者的,到那时,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李福脚步匆匆地进来禀告道,“回禀皇上,永平侯府那边来了消息说,侯府二房的那位五少爷,也梦魇住了,五少爷的母亲顾韩氏和长女顾大姑娘,安排人去请灵慧大师明日进侯府祛除邪魅,顾二姑娘已经答应灵慧大师进府,说顺其自然,静观其变。侯府老夫人说明日一早出城去庄子上,顾二姑娘也随同一起去,只是顾二姑娘还说……”
元佑帝抬眸看着李福,太后笑道,“小丫头说什么?”
李福咬了下嘴唇,最后硬着头皮道,“顾二姑娘说,五台山普济寺不错,她正好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