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从未接受过这份缥缈的情感。
“我们怎么能是夫妻呢?”
纾雅惊诧万分,指尖略带麻木地在衣裙中到处摸索,最后从腰间摸出一只束口香囊。魏垣扔掉宝石坠子那日她踏进淤泥中将其拾起,而后魏垣便将装坠子的香囊也一并赠予,正是这一只。
她扯开香囊束口,干花洒了一地,随即掏出一叠纸张,忙不迭展开,“契约”二字赫然显现。
“契约还在,一年之期......”纾雅双手各执一端,展开送到魏垣面前。
他眉头微扬,眼中光点逐渐暗淡,似要说些什么,最终没说出口。这张本该贴身携带的契约,他早就弃了。
魏垣怔住半晌,抬手轻抚纸张,随后骤然攥紧,一把夺过撕成碎片。
纸屑从纾雅头顶往下飘散,心绪也随之迷茫,不禁重复前话,“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相爱过,怎么能是夫妻呢?”
“可每一次亲近都是发自本心,我......”魏垣话音颤抖,“我会负责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最后他移开目光,不敢再看纾雅的眼睛。
“荒谬......”纾雅憋了许久的泪水再度落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这与失贞妇女以死明志有什么区别......”
话音一落,纾雅撞开魏垣,独自向前奔去,躲进下一条街的转角处。
她以小臂遮面,低声啜泣。不知多久后,眼泪逐渐止住,抽泣得也有些难以呼吸,才放下手臂打量四周,发现魏垣并未跟上来。
纾雅就这样在长街上失魂落魄地行走,想要徒步走到宁王府。
从二人签订契约开始,她就一直谨遵约定,没有非分之想,可今日严词拒绝后,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挖走一块,空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