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以羌人礼仪单膝下跪,身后部众也一一效仿,阵前霎时欢腾......
连绵近一月的战事终是落下帷幕,肃州军拔营回城。
魏垣胜了,他的目的也几乎达到,心中欣喜,一连多日,他只想守在纾雅身边,窜街游巷,投其所好,还时不时看看她身上有无伤处,连纾雅都没见过他这样外放的一面。
军中事务交接妥当,他们终于又回到王府中。夜里的月亮已经不圆了,它被夜幕吞噬了一半,但依旧皓然生辉,悬挂在行云堂上空。
上回旷野上的夜空让纾雅为之惊叹,可那时她心中有忧,身子又乏,白白浪费了那片美景。今夜的星空,虽不如行军那晚震撼惊艳,但盯着那些星辰久了,人同样也会沉醉于银隙间浩瀚深远的意境中。
二人坐在廊庑下观赏星空,屋内熄了灯,只有檐角还垂着一只灯笼,糅合星月微光,倾洒庭院。
“你可有听过那个关于月亮的神话?”纾雅移不开眸子,幽声问着魏垣。
“嫦娥、兔子、桂花树?”
纾雅接连摇头,她想的并不是嫦娥奔月的故事,“是神使,一位名叫望舒的神使,掌管车驾,御月前行,此刻月亮还在东边,破晓之际它便会西沉......日月的奇异让我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
“望舒?”魏垣曾在一些诗词中见过这个名儿,今人更倾向于直接用它代指月亮,有一句“谁为须张烛,凉空有望舒。”大抵就如今夜这般,月光下泄,满院荧荧,光亮倒与烛火相当。
纾雅见他迟疑,又接了一句:“从军营回府那夜,你赶着马车在地上跑,月亮跟随着在天上跑,不就是望舒拉着它么?”
魏垣略有踌躇,思索片刻,说道:“和你的名字真像,你望着月亮,它也望着你......”
“是吗?”
时辰推移,先前还在正中央的月亮已然躲进了飞檐背后,斗转星移,天将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