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铜没忍住撇嘴,这秦氏的人,脸皮一个比一个厚啊,都能睁眼说瞎话呗?

欺负妇孺还成了关照了呗?

他不知道,这两句话还是秦族长昨夜亲自教的。

愣是逼着人背了半个晚上,确定记住了,才放过他。

此时,秦族长就看了眼坐着不动如山的秦彦,感慨,这孩子果然不一样啊,真能沉得住气。

他重重咳嗽了下。

秦绝飞只能咬牙补充:“还有这几年,那块地的粮食,一会儿我就送彦哥家里去。”

说完,他的心都在滴血。

把地还回去就算了,赔粮食真的是在割他肉啊。

毕竟冬小麦还没收,春种才下去,这以后几个月吃啥啊?

秦彦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堂叔,我们是同族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谁还没有个做错事的时候?我又是晚辈,自然不会和您计较。”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承认所谓“帮忙种地”的说法了。

秦族长的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这孩子是想把最后一层脸皮也撕开吗?族里已经表明了态度,他还不愿意退让吗?

“这几年种地的收成,就不用还了。那块地,我爹一会儿去看看。”秦彦已经继续道。

闻言,秦绝飞一喜,还忍不住有点感动和愧疚。

“真的?不瞒你说,叔家里日子难,孩子多,地又少,要不然也不至于干这种缺德事。”

秦族长一个没拦住,秦绝飞就把事情定性了。

刚才说那些虚伪话,彻底成了笑话。

他扶额,族人们太蠢怎么办?

但他心底也是满意的,秦彦没要这几年的收成,可见对族里还是有感情的。

“自然,我记得父亲生前,就和堂叔关系不错,堂叔家里有难处,我也该帮一二。”秦彦面上笑吟吟,心底却没多少波动。

这话是他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