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离开,但正院外的热闹还在继续。
清冶就是不肯走,要跪倒父亲回心转意。
但小厮是得了郡王吩咐来的,可不会惯着他,朝着守门的二人一使眼色。
“这地面寒凉,哪能让大公子一直跪着,若是病了,你们能担待的起吗?”
两小厮懂了,当即半拉半拽,将大公子“请”走了。
郡王府这才安静下来。
这一出好戏,早已走远的方南枝看不到了。
今日,她坐了师傅的马车,二伯独自赶着牛车跟在后面。
因为师傅说要送她回家。
周老摸了摸徒弟的脑袋,夸奖:“今日做的不错。”
“这世上,有些人轻贱医者,却又用的着医者,态度总是摇摆不定,但你要记住,无论别人怎么看,你行的是治病救人的事,并不低贱。”周老目光飘散,似乎看向了远处。
方南枝认真点点头:“我知道,我爹也说过,这世上,人的高低贵贱,是上位者想出来,束缚控制下位者的。”
当然,他爹原话不是这样。
方铜是觉得,方老爷子和方金就是如此,一直强调读书人,高高在上,以此来忽悠他和二弟死心塌为方金奉献。
他们没有忽悠成功,是因为他聪明。
他从不觉得,自个比所谓读书的方金差!也不认为,二哥痴傻但力气大,一辈子有活干,但吃不饱,就算是好的待遇了。
周老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倒是忘了,你父亲就是个通透之人,不用老夫教!他已经将你教很好。”
方南枝嘿嘿一笑,面上很有些骄傲的样子。
马车到了秦家门口停下,小丫头跳下马车,很热情邀请周老和时君衍,进去小坐。
周老有些犹豫,未曾提前派人告知,冒昧打扰,是不是不好?
就他琢磨的功夫,方银已经把门槛拆了,大门全敞开,帮着指挥,马车怎么进院。
时君衍也下马,很自然跟了进来。
周老笑笑,倒是他太过在意繁文缛节了。
都进来了,肯定不能再扭头走了。
于是,他由小徒弟搀扶着下了马车,打量了秦家租的小院,倒是不错,收拾的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