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贺冯唐上完夜班回家,在后院漱口洗脸。这个时候应是父亲在厨房忙着做早餐,却没见他影子,整个屋子都很安静。父亲这么早就去干活了?
他动手自己做早餐,又给果果准备好。果果却不吃,咬着主人的裤腿往外拉,直到父亲房前,里面传出一声叹息,贺冯唐进去一看,父亲躺在床上,怎么啦?
做儿子的怎么也想不到,原因竟然是……
几天前,贺南升把村公路所属路段的交通标线全划好了,伙食补贴没领到一分钱,欠条一天一张,已经积存了一大叠。村委连应付村里的日常开支都难,哪里还能抠出钱来为贺南升发欠条的钱?
当时答应得好好的,现在不能兑现,这种有失颜面的事不能在村委公开讲,只能单独向贺南升解释。
代村长来到贺南升家。
代村长就是村长,摘除“代”字是迟早的事。贺南升特别热情,敬上茶,还端上了向国梓捎给他一直舍不得吃的糕点糖果。
贺南升满心以为自己那个村老年协会会长已经批下来了,村长特地来通知他。他还打算,如果当了会长,就以新任会长的名义会把道路画线的所有欠条归还村里,作为对村里的奉献。
谁知代村长告诉他上级没批准他当会长。
贺南升一听懵了,怎么这样呢?县里的季领导不是交代镇村两级要让我发挥余热吗?不过,他心里是这样想,口里还是说:“没……关系,没……关系。”只是有点口吃。
次日早晨,贺南升没起床,生病了。
贺冯唐觉得奇怪,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病了?难道自己与董樱谍鬼混让父亲知道了?气出病来?不可能,他联想过头了,父亲又不是神探。
他想用摩托载父亲去县医院看病,但贺南升摇头,不去,不去。
贺冯唐只好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