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轩环顾四周,未显慌乱:“估摸着是去方便了,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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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悄然流逝,两人谈笑风生间,啤酒瓶已见底。然而,李古北仍未现身,取而代之的是两位气势汹汹的黑人大汉,其中一位脖颈间镌刻着饿狼图腾,开口便问:“你们,是李博士的挚友?”
周鹤轩心头一紧,预感不妙,暗忖李古北怕是惹上了麻烦。他勉强镇定,应道:“正是,他怎么了?”
黑人大汉咧嘴一笑,白牙闪烁,仿佛猎物已入囊中:“李先生豪气干云,点了二十位佳丽相伴,每位五千,总计十万大洋。如今他囊中羞涩,特命我等前来,请二位仗义相助。朋友嘛,岂能见死不救?”
周鹤轩混迹商海多年,一眼便识破这是场精心设计的“局”。区区半小时,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难以应付二十位佳人,更别提那夸张的十万欧元账单。虽说这数目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但若是开了这先例,恐怕后患无穷。
“哼,这分明是场好戏。”周鹤轩心中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准备与这突如其来的“挑战”过过招。 掏出十万,他们胃口只会越张越大,二十万、三十万,直至将人榨干殆尽。身处异地,人生地不熟,连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成了奢望,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反抗。李古北以没钱为由,巧妙地将麻烦引向自己,这或许是他被盯上的缘由。
周鹤轩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画面,事件的脉络逐渐清晰,但如何解救李古北,他心中却是一片茫然。异国他乡,举目无亲,求助无门,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遇到这种情况,你们通常怎么处理?报警还是?”周鹤轩用家乡话向陈浩求助,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陈浩轻蔑一笑,摇了摇头:“报警?那不过是徒劳。若警察真能解决问题,对方怎会如此猖狂?”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警方的不信任,也暗示了自己的行事风格。
周鹤轩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些天真。陈浩,这位从战火中走出的雇佣兵,与军火交易为伍,面对黑暗势力,他选择的是最直接的方式——以暴制暴。
“我要先见我的朋友。”陈浩对黑人大汉提出要求,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黑人大汉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仿佛并未将其视为威胁,只是冷冷地说:“跟我来。”
周鹤轩心中暗自盘算,对方显然是地头蛇,手下众多,甚至可能携带武器。陈浩虽勇猛,但空手入虎穴,风险极大。一旦发生冲突,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阿布拉沙对陈浩的身份和实力有所耳闻,尤其是对他那精准的飞刀术印象深刻。尽管此事与他无关,但他出于好奇,还是决定一同前往,权当是场意外的“观战”。
三人跟随黑人大汉穿过俱乐部的后门,来到了一栋四层高的旅馆前。旅馆前台的工作人员,正低头忙碌着,似乎对即将发生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 他们的到来仿佛被空气忽略,仿佛此类场景已屡见不鲜。陈浩,眼神如鹰,持续扫视着周遭的景致与人潮,步伐悠然自得,宛若归家之旅。
随着电梯门缓缓开启,他们抵达了四楼。踏出电梯的瞬间,一阵刺耳的哀嚎与惨叫撕裂了宁静。眼前,一名鼻环闪耀的黑人,手握棒球棍,正对一名蜷缩成一团的白人实施暴力,棍棒如雨点般落下,伴随的是恶毒的咒骂:“你这耗子竟敢惹猫!没钱还装什么阔佬?今天不把钱交出来,我就让你变成太监!”
白人受害者蜷缩在角落,闻言身躯又是一颤,恐惧如寒冰封住了他的心。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那言语中的威胁无异于生命的威胁,足以让人心生绝望。
周鹤轩目睹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牙齿似乎都在隐隐作痛,双腿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作为一位守法商人,这样的暴力场景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让他感到无比遥远与恐惧。
此刻,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尽快交付赎金,祈求对方能信守承诺,放他们一条生路。钱财乃身外之物,能换取平安,便也算是一种解脱吧。于是,他暗自默念:“破财免灾,只盼此行能平安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