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云龙的询问,陈浩的声音威严如铁,直接向独立团的战士们下达了命令:“全体注意,就地隐蔽,防空排迅速定位,准备防空作战!”
话音未落,战士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忘却了周遭的血腥,毫不犹豫地趴在地上,寻找最佳隐蔽位置。
与此同时,一名反应灵敏的通讯兵如离弦之箭,全速冲向后方,只为尽快将命令传达给防空排。
陈浩默默注视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点头,满意之情溢于言表。显然,他在独立团中的权威已经根深蒂固,每一声令下,都能引起战士们的迅速响应。
他迈开步伐,几步走到死去的吉田大佐身旁,从那双紧握的手中夺下了一支险些被使用的信号枪,轻轻一抛,稳稳落在李云龙手中。
望着手中的信号枪,李云龙不禁暗自懊恼,自己竟差点忽略了这位狡猾的敌人。试想,若这是一把手枪,在他们全神贯注于天空之时,对着他连开两枪,后果不堪设想。
但转念一想,吉田腰间明明有手枪,为何偏偏选择了信号枪?
陈浩轻笑一声,解释道:“这老鬼子狡猾得很,他一直在拖延时间。一旦信号弹升空,鬼子的轰炸机定会如蝗虫过境,咱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李云龙恍然大悟,心中所想与陈浩不谋而合。
他深深凝视着吉田的尸体,那人的面容虽带着惊愕与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屈与狡黠。吉田不仅不怕死,更是一个深沉的阴谋家,用部下的生命作为筹码,只为等待那致命一击——信号弹的发射,引来轰炸机,与他们同归于尽。
站在对立面,李云龙虽痛恨吉田的残忍与狡诈,却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与智谋。
然而,遗憾的是,这一次,亲手斩杀日本大佐的荣耀再次被陈浩夺去。李云龙只能默默擦拭着大刀上的血迹,心中暗自叹息,与白刃战中格杀一位日本大佐的荣誉擦肩而过。 张大彪心中满是遗憾,第四个敌人军官的首级依旧未能收入囊中。听完陈浩的解释,他将大刀重新挂回身后,眉头紧锁,疑惑地问道:“陈顾问,咱们团不是还有六枚防空导弹吗?等小鬼子的飞机飞到头顶,直接把它们打下来不就完事儿了?何必这么担心呢?”
回想起上次在总指挥部,新成立的防空排一鼓作气击落了十架日军战机,创造了令人瞩目的战绩。从那以后,日军飞机的身影就像被抹去了一般,许久未见踪影。战士们纷纷猜测,定是小鬼子的飞机被吓破了胆,不敢再来。
陈浩凝视着天边逐渐逼近的日军飞机,缓缓说道:“如果你们都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看,日军的飞机不是又来了吗?而且,便携式防空导弹并非无所不能,它的射高只有三千米。一旦日军的飞机在更高的空域盘旋,那些导弹就无能为力了。”
“在三千米以上的高度,准确投放炸弹绝非易事。但八架飞机一同扔下炸弹,哪怕只有一枚命中,后果也不堪设想。就算你我侥幸逃脱,独立团这一千多号人,一旦被航空炸弹击中,损失也会十分惨重。”
“所以,最好的策略是趴下隐蔽,不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避免成为轰炸的目标。”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趴在地上,只有眼睛不安分地望向天空。这样一来,从空中俯瞰,这片区域仿佛已成战场废墟,没有轰炸的价值。而不远处的战斗正酣,敌人的选择不言而喻。
不久前,孔捷派人来借火箭炮时,还提及了新二团在与日军作战时,遭受轰炸机猛烈轰炸的惨状。
李云龙悠闲地躺在一块干净的地面上,望着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新二团遭到鬼子飞机轰炸,我想小鬼子这回该长记性了吧?但他们可能还会冒险低飞,那时,我们的防空导弹就能派上用场了!”
陈浩点头回应:“对!我们支援给新二团四枚防空导弹,要是运气够好,能打下四架飞机。”
“那剩下四架怎么办?”
“它们可能被吓跑,或者傻乎乎地飞到我们头上,成为导弹的下一个目标。但我不是日军肚子里的蛔虫,他们的想法我可猜不透。”
李云龙欲言又止,嘴巴微张,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回想起孔捷派来的通讯员所述,新二团曾两次为独立团挡枪:一次是与日军步兵大队交火,另一次则是遭遇六架轰炸机的空袭。独立团打完就装死,难道要让新二团第三次充当盾牌?
李云龙觉得前两次还说得过去,不能全怪独立团。但这次,确实有点故意让新二团当靶子的意味。
若是让晋绥军或中央军那些名义上的友军去冒险,李云龙或许毫无波澜。但如此对待老战友,他内心深感不安。
“传令,立刻给新二团送去两枚防空导弹,并通知孔团长小心日军空袭。”
八架飞机中,若能打下六架,剩下的两架大概率会被吓跑。同时,这也是一次立功的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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