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一营因消息滞后,加之日军炮火的猛烈压制,行动迟缓,尚未抵达第二道防线。于是,七连与一营之间,便出现了一道致命的缝隙,仿佛是大自然的一个疏忽,若再拖延片刻,这道裂痕或许就能被悄然填补。
然而,日军却如鬼魅般迅速,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转瞬即逝的机会。坦克编队犹如狡猾的猎手,虚晃一枪后,猛然间加速,直插这道薄弱的防线。
“娘的,给我狠狠地打!”孔捷的怒吼,几乎要淹没在机枪的咆哮之中,如同狂风中的惊雷。
哒哒哒……机枪手的手指紧紧扣住扳机,灵活地调整着枪口的方向,将一枚枚大口径的子弹,如同愤怒的流星,射向日军坦克。子弹在坦克的铁皮上跳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只是留下了浅浅的痕迹,未能穿透那层薄薄的装甲。
只有那些躲在坦克阴影下的日军士兵,成了无辜的牺牲品,其中几个不幸的家伙,被飞溅的子弹击中,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声此起彼伏。
孔捷见状,眉头紧锁,不满地嚷道:“捌玖式重机枪,不是说能轻松撕开这些小坦克的铁皮吗?怎么几十发子弹下去,连个窟窿都没打穿?”
一名知情的参谋迅速回应:“团长,咱们的子弹不对路,团里没配那种专克装甲的子弹。”
“奶奶的,新二团怎么啥好货都捞不着!”孔捷心里嘀咕,料想独立团定有这类装备,但现在去借,黄花菜都凉了。
好在,他们有火箭筒——最新的四零火箭筒,对付炮楼那是一打一个准。听说打坦克也不在话下,连那些薄皮豆丁坦克都不在话下。
“火箭筒小组,死哪儿去了?坦克都快踩到咱战壕里了,快给老子炸过去!”
豆丁坦克身披铁甲,无视八路军的子弹,机枪口大小口径齐发,在阵地上织起一张死亡之网,不少战士不幸中弹,倒在血泊中。
这时,一名勇士挺身而出,扛起四零火箭筒,不顾枪林弹雨,半个身子探出战壕。移动靶难缠,他费时良久,精心估算,终于扣动扳机。
火箭弹尾部喷射白烟,带着一股狂风掠过战壕,“嗖”地飞向豆丁坦克。一声巨响,坦克正面被撕开口子,车顶掀飞,黑烟滚滚。
车内两名日军,瞬间被金属碎片穿透,一命呜呼。那辆坦克,成了战场上的一具黑铁棺材,静静诉说着战场的悲欢离合。
“好样的,给老子继续狠狠地打!”
落井下石,总是那么畅快人心。七连长率领战士们,对失去掩护的日军展开了猛烈射击,誓要将其消灭殆尽。
火箭筒小组频频开火,虽有新手偶有失手,但八路军火箭筒数量占优,如狼群围猎,最终占据上风。
然而,战斗无情,仍有战士不幸被日军击中,倒下。但八路军的火力不减,誓要赢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一辆辆小巧的“豆丁”坦克在炮火中逐一陨落,变成了日本坦克兵的致命囚笼。然而,日军的战略目标却也悄然达成。
当第七辆“豆丁”坦克轰然倒下,紧随其后的步兵借着坦克的掩护,如潮水般涌入战壕,将新二团一营的队伍一分为二。
孔捷的目光紧锁战局,心中五味杂陈,难以明状是喜是忧。日军显然未曾料到,对手竟拥有如此众多的火箭筒,以致他们的坦克部队在这场战斗中几乎全军覆没——十二辆坦克,仅剩残骸遍地,最后一辆也命悬一线。
另一边,孔捷心中又添新忧。一营在此前的激战中已饱受日军轰炸之苦,损失惨重。如今再被分割包围,短期或许还能勉强支撑,但时间一长,恐怕难逃被整建制歼灭的厄运。
更糟糕的是,正面的日军炮火依旧猛烈,不断轰击着他们的阵地。孔捷望着这一切,心中为他们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