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原的天空被一场来自北方的沙尘暴笼罩,灰蒙蒙一片,视野所及,皆是混沌。沙尘的刺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莜冢义男司令官的心情,正如这恶劣的天气,阴郁至极。
他彻夜未眠,却还要承受接踵而至的噩耗。司令官的脸庞写满了疲惫,眼袋沉重地低垂,眼中布满了血丝。对于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而言,这无疑是一场身心的煎熬。
“报告。”山本一木轻声喊道,他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踏入,生怕发出多余的声响。平日里,他无需如此谨慎,但今日带着坏消息而来,他不得不更加小心,以免触怒司令官。
莜冢义男收回远眺的目光,转过身,缓缓走向办公桌,坐下。他知道,随着夜幕的退去,更糟糕的消息或许即将传来。坐在椅子上,或许能让他更好地应对这些冲击,至少不会因坏消息而摇摇欲坠。
“说吧,还有什么不幸的消息?”莜冢义男已做好心理准备,他沉声问道。
山本一木深知,无论说与不说,结果都已注定。他几乎没有犹豫,便汇报道:“娘子关已失守,三百余名守军无一生还。新井煤矿也被八路军完全占领,守军被迫突围。”
莜冢义男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因为这两地的守军昨晚就已发来求援电报。他们称,八路军火炮猛烈,有一到两个炮兵营的配合,火箭筒数量众多,防御工事根本无法抵挡。
至于求援,四处烽火连天,到处都需要支援。八路军攻势凶猛,兵力分散,根本无法一一救援。娘子关的陷落,虽令人惋惜,但也在预料之中。毕竟,娘子关虽为天下雄关,但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也难以独善其身。
当初,那场战役如同一场恶梦,耗费了无数精力,牺牲了大量勇士。然而,这一切努力却在一夜之间,被八路军悄然夺走。
这一事实,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八路军那令人瞩目的攻坚能力。他们的进步,已非昔日可比,犹如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就连日军,那支以铁血着称的军队,也无法达到如此惊人的效率。
新井煤矿,日军三大煤矿的瑰宝,曾囚禁数万劳工,挖掘着价值连城的优质煤炭。为此,日军不惜投入上亿日元,购置开采机械。那时的日元,如同今日的硬通货,价值斐然。
如今,这座煤矿已落入八路军之手。即便日军日后夺回,那些被破坏的机械,也将成为沉重的负担,重新投资,势在必行。
莜冢义男沉默片刻,眉头紧锁,问道:“阳泉呢?第四旅团可有消息传来?”
昨夜,阳泉告急,第四旅团指挥部欲图突围的消息,如惊雷般炸响。然而,自此之后,却再无音讯。
一名少将率领的旅团指挥部,加之守备部队,人数众多,皆是精锐。他们的安危,让莜冢义男格外挂心。
“我正想向您汇报。”山本一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低沉:“潜伏在阳泉的特工发来密电,八路军已摧毁第四旅团部,山省太郎将军不幸遇难。”
莜冢义男闻言,身体前倾,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消息可属实?”
山本一木点头:“应当无误。我们已派出侦察机验证,山省太郎将军突围的车队,已在公路上被悉数摧毁,八辆卡车化为灰烬。”
“此事,八路军定会大肆宣扬。不久之后,他们的报纸上,必将出现这一消息。”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莜冢义男颓然坐回椅子,眼神空洞。他虽心存疑虑,但长久无音讯,山省太郎八成已遭遇不测。
毕竟,少将之尊,已属军中高层。山省太郎的死,必将引发更多风波。
更令人揪心的是,阳泉这座排名第三的大城市,已落入八路军之手。第四旅团突围前的电报,言辞含糊,让人心生忧虑。 直到如今,我仍对八路军如何一夜之间攻破阳泉城门感到困惑不解。
难道仅凭那一百多毫米口径的重炮?这绝不可能。阳泉的城墙厚度,绝非那些小县城可比,即便是二百毫米口径的重炮,也得连续轰击一整天才可能有所撼动。
除非奇迹降临,一炮就将城门轰得粉碎。但那种大口径重炮的射击,落点误差往往几十米甚至上百米,想要如此精准,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