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流氓当然不可能那么大的力度,在这种医院门口随意的拦人。只是他们躲在一边,看着往来进出的人,哪个小子像流氓。毕竟大家都是这个圈的,搭眼一看,就能分辨出那一股流里流气。
中岛宏正忍不住的皱起了眉:“他来干什么?”
“说有些事要跟您谈。”
想了想,中岛宏正还是点了点头:“带他过来吧。”
这里是人多眼杂的医院,渡川强平光明正大进来的,那就绝对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利的想法。而且他已经想到了渡川强平的来意,也想听听这小子是怎么说的,事实又是如何模样。
很快,渡川强平被人引到了病房中,看着中岛宏正的小弟出去,关上了门,他打量着中岛宏正的惨样,同中岛宏正对视着,他说:“很不甘心吧。”
“你想说什么?”
“中岛,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是老朋友了,你觉得江口怎么样?”
“江口利成是副会长,渡川,我没有听到你对三合会的尊重。”
“你还真要给江口做一条狗?”渡川强平调笑的看着他,说道:“你被那帮支那人打成这样,最近一个月的时间,江口可是什么动作都没有。不仅如此,他可是痛快的给那些支那人办了身份,马上就要到你们对帐的日子,他也没有催促。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跟你说,那个叫王言的人武力太强,不能一击必杀就不好动手?醒醒吧,中岛,那只是他欺骗你的借口罢了。
看看现在,听说我要找那个王言除掉他,他就第一时间来找你。我再猜一猜,他一定是来跟你讲了一堆理由,最后让你安心等待,当务之急是先对付我们渡川组,最好杀死我跟我的父亲,等到之后再找那群支那人算账,对吧?”
中岛宏正真的很意外,他没想到渡川强平知道的那么清楚,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
“江口应该跟你说了我跟王言大致的对话内容,当天在大吉酒吧发生的事只有那些支那人,和江口你们两个,还有其他的几个手下。那么我为什么知道?中岛,动动脑子,当然是从那天经历了那个场面的,你们的手下的口中知道的。我中午跟王言说了要他帮我除掉江口的事,吃过午饭王言就派人到了江口的公司去找他,紧接着江口就来找你,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支那人真是让人失望啊,早知道他们不守信用,就不该找他们的。支那人用心险恶,想看到我们内斗,他们好趁机扩张。不过就算江口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我们的不和也不是今天才有,他其实早有准备的。这也是为什么要找王言,他的武力确实很强大,你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渡川强平戏谑的看着中岛宏正,摇头说道:“所以你应该看明白了吧?当江口知道我们要对他动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过来稳住你,跟你要人。而你被支那人打成这个样子,他却一直拖着……”
“你除掉了江口,怎么可能还会留着我?况且这一次,你不是就对付我们两个?外面的人你没看见?那就是防着你的。”
人家都摊牌了,中岛宏正当然也不掩饰,语气生硬,瞪眼怒视,火药味十足。
渡川强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中岛,我想你误会了。这一定是江口为了让你支持他,故意骗你的。如果我真的想除掉你,现在就不可能过来找你。”
眼见得中岛宏正陷入沉思,他继续说道:“中岛,我们才是一类人。你想一想,跟着江口的这么多年,你得到了什么?你尊敬他,可是他呢?你被支那人打的半死他不管,现在他自己有了麻烦,就要你出人出力,凭什么?……”
一顿输出拱火,中岛宏正有些坚持不住了,因为渡川强平说的确实没毛病,是已经发生的事实。别的不说,之前江口利成答应他在办了渡川组之后,就为他报仇,弄死王言等人。但是过去的一个月,江口利成确实是没有什么动作。如果当时事发的第二天,趁着王言还没有整合好力量,他们手下几百号人打上门,不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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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等到办了渡川组再动手,那和之前有什么区别?不还是一样的暗杀,暗杀不行,就是几百号人打上门,不都是一样?
这是之前他自己思考的时候就想明白的,现在听了渡川强平各种头头是道的分析、蛊惑、怂恿,有些想法是很正常的事。
他本来就有反骨,只是需要一件事让他不满去处罚。原本是铁头占了歌舞伎町及其周边的地盘,过了许多年的好生活,现在,是他差一点儿被人打死,而大哥不给他报仇,大哥自己遭遇了危险,却立马的就开始研究对手了。一者关乎自身利益,一者关乎自身安全,两者都关乎未来。
但实际上,江口利成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不了解王言,但他了解渡川组。他弄死王言没把握,但弄死渡川组还是有很大信心的。而且王言那里并不紧要,双方并没有爆发很大的冲突,是有时间去慢慢研究的。但是渡川组不同,人家已经开始要除掉他,那就是迫在眉睫火上房。
可惜的是,人永远无法真的去站到别人的角度看问题。在本来就有反骨,本来就有些莽,本来就憋了好久怒火的中岛宏正这里,他更加的不会去换位思考,他只想他自己所经受的。这么一来,就钻了牛角尖,让他想起了过往种种,就愈发觉得江口利成无法原谅。
所以他沉默了很久,开口了:“我现在没办法行动,如果你想让我动手除掉江口,那不可能。就算我能做,以下犯上的名声也是我负担不了的。我能告诉你的是,他要去找来自华夏闽省的支那人动手,别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