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薛言都懂,他就是舍不得南妗,害怕一开口就是哭腔,把头压下去低低的,闷闷“嗯”一声。
南妗半弯腰,为薛言整理束发和衣裳。
“阿言,你们好不容易找到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
“一家团聚,这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儿。”
“你大哥习武,你好好念书,过几年参加科考,阿莹过几年也该上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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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人,会有不同的人生,但一定都是最美好的。”
“阿姐是真心为你们感到高兴。”
南妗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好,还写了挺厚的一本册子留给景家人。
说是两天后走,才到第二天晚上,她已经迫不及待。
跟景家人道别,南妗匆匆前往马市。
她只有一个包袱,里面全是衣裳。
景家人给的礼物她没拿,只收诊金的银票。
还有一个时辰,城门口关闭,时间来得及。
城门口的盘查不松不严,南妗顺利出城。
有马蹄声追上她的马车而来。
南妗一手抓住缰绳,一边回头看。
朦胧夜幕,马上少年的黑袍被吹开。
“南妗,我送你。”
薛礼庆幸这些日子学会骑马。
“不用,我都出城了,你也快回去吧,再晚城门该关了。”
“不,我不回去。”
“你送我,你能送我到哪儿啊?”
“还是快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我了解你,第一日你肯定是想连夜赶路。”
南妗还真是这么想。
第一日深夜赶路,尽快离开京城范围。
第二日开始,可以放慢速度,改在白日赶路,夜间停歇。
“深更半夜不安全,不如我送你回到白云镇,也好放心。”
送她到白云镇,一来一回,都开春了,景家不得急疯了。
“明日天亮赶紧回城。”
“行。”
薛礼牵马跟在马车旁边,偶尔聊两句,感觉寒冷都被驱散了不少。
“等一下。”
空旷之地,声音传得又远又清晰。